兩個男人被阿爾託莉雅修理了一頓後來廚房幫忙,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八神真晝看著他們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裡那點鬱悶也就散了。
她早早吃完飯,離開的時候收到了大家的感謝,略一點頭就走向了實驗室,那是她這些天研究藥劑的地方。
刷臉開門之後,她脫下披肩,穿上架子上掛著的白大褂,隨手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實驗臺上是各種玻璃器材,擺放整齊,種類齊全,看上去專業極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電子門從中間向兩邊滑去,有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來,“真晝,你最近的體檢報……你在做什麼?!”
他話語裡的嚴厲認真將平日裡的怠懶一掃而空。
少女的左手袖子向上捐了幾層露出潔白纖細的手腕,右手拿著鋒利的手術刀飛快在手腕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落在燒瓶裡,暈開在乳白色的液體中。
“做實驗啊。”比起他的疾言厲色,她毫不在意的態度讓人想把她打醒。
最讓羅曼生氣的是,她都被他發現了還不以為意的繼續往燒瓶裡滴血。
羅曼把手裡的報告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拉著她還拿著刀的右手就往外走,臉色冷的可以結冰,偏偏八神真晝還火上澆油,“放手,我還沒做完。”
他不聽,繼續拉著她大步流星的走,八神真晝皺眉,手上用了些力氣想甩開他,卻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那麼弱雞的家夥手勁還挺大。
“放開!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你需要包紮止血,現在,立刻,馬上。”
眼看著要出實驗室,她用上另一隻手才掙脫他,直視他燃燒著一簇火苗的綠色眼睛,她理直氣壯,“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有分寸。”
“胡說!亂來!”羅曼寸步不讓,“我說你的身體怎麼突然衰弱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的不愛惜,若是受點傷流點血就算了,可血液裡不用檢測我都可以嗅到高濃度的魔力氣息,你的體檢報告是從一週前開始不對的,我還以為是疲勞過度,原來是這樣,你……你就是要氣死我。”
八神真晝沒說話,安靜的看著他。而有些話,有些事沖動之下可以湧出無限勇氣,一旦理智回籠就不是那麼好面對的,他現在在她的注視下就有些心虛。
他以為話說的太重讓她生氣了,便不顧及此刻自己比她還要生氣的心情示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去醫務室吧,以後不要這樣做了。”
八神真晝搖頭,回到實驗臺前,看著她的背影,他的心頭再一次燃起怒火,卻沒有像剛才那樣發火,他很失落,無力,因為這個什麼都不和他解釋,總是一意孤行的姑娘。
他知道她本性如此,驕傲到無以複加,但是還是讓他有種不被信任的難過和傷心。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立香,他肯定不會再喝你的藥劑了。”他弱弱的說出可能會被滅口的威脅之詞。
這次八神真晝倒是理他了,“他以前也不是自願喝的。”因為味道和顏色都很詭異,所以每次都是她灌進去的。
“假的不情願和真的不情願還是有區別的。”
以前不過是嫌藥苦,他明白是對他好的東西,捏著鼻子也就喝了,但是如今,當他知道藥劑裡有八神真晝的血液,他是絕對不會喝的。
羅曼就是這麼堅信著。
“灌藥和強行灌藥也是有區別的。”她冷硬的說。
羅曼好脾氣了這麼多年終於想打人了,衡量了一下武力值,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你非要把一番好意說的如此招人討厭嗎?”
“討厭什麼的隨他的便。”她點著了酒精燈,用鑷子夾著一個晶體在上面烤著,認真的側臉透露出不近人情的冷酷。
羅曼覺得自己所有的挫敗之感都因她而起,他能拿一個拒絕交流的人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