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夕陽下,少年收拾桌上的工具,柔和的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分外落寞。
你奢望什麼呢?人家有自己的加州清光,怎麼會舍近求遠?
時間推回到十分五鐘前。
兩方對峙,比起千裡身後三四十號付喪神,另一邊實在是少的可憐。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下武器,你們還有一條生路。”千裡說。
大和守安定目光堅毅,“你做夢。”
“你!”千裡被氣著了,白了他一眼,故意奚落,“不就是一把滿大街都是的刀嗎?折了就折了,你呢?菊一文字則宗,我還是很惜才的。”
菊一文字則宗發呆中,“……”
“喂!菊一文字則宗!千裡大人在問你話。”壓切長谷部不滿的說。
“啊,不好意思。”
太刀收刀歸鞘,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直視被付喪神簇擁著的千裡,看得她陣陣心虛。
“接收的資訊太多,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失禮了,大和小姐。”
話落,千裡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付喪神,幾乎歇斯底裡:“你怎麼敢……!不!你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
“您的姓氏……是嗎?”
他微笑的樣子在千裡看來簡直是惡鬼,沒有人比千裡更深切的瞭解真名暴露是怎麼絕望的事,她正是因為真名暴露才會被神隱的。
換句話說,哪怕對面付喪神打不過他們,也可以憑借真名神隱她,那麼她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她不正是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才和付喪神做交易嗎?
不不不,只是姓氏而已,說不定是蒙的呢。
“哦呀呀,幹嘛一副即將被玷汙的神情,”笑面青江也氣定神閑的收起本體刀,左手深入遮擋右眼的發絲,暗紅色的眸子從指縫中隱約可見,“我們又不喜歡你,神隱你做什麼?”
千裡:“……”
大和守安定:“被玷汙了?”
“啊,說不定連都過去了。”
菊一文字則宗:“……”
一輛高速車就這麼開出去了?
不過餘光掃過千裡冷汗直流,瞳孔失焦的臉,菊一文字則宗卻覺得這是青江先生開的最有水準的車了。
“你想怎麼樣?”很顯然,她並不相信笑面青江的話,但她相信菊一文字則宗的威脅,她懼怕神隱,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經歷。
“實不相瞞,您的真名是主上剛剛告訴我們的,她說……”
“她還說什麼!?”
千裡受不了這種慢條斯理的語調,簡直是拿著鈍刀割她的血肉,菊一文字則宗的眸中含著悲憫,“主上說,採用一對一對決的方式決定本丸的歸屬。”
“憑什麼!?本丸已經是我的了,為什麼我還要一對一對決什麼的……”
憐憫至極的嘆息落下,千裡聽到後啞巴了一般,臉色難看得很。
“真名,”菊一文字則宗提醒她,“你沒有別的選擇。”
迫於形式,她必須答應,然而又很不甘心,低聲咒罵,“我跟她什麼怨什麼仇?為什麼和我過不去?賤……啊!!”
雪白而鋒利的刀鋒擦過她的側臉,帶出去輕盈的發絲和一串血線,嚇得千裡跪坐在地,驚叫不止。
“菊一文字則宗!”
“殺了他!”
付喪神們像是被點著的炮竹一般炸了。
“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