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夜嗎?進來吧。”
八神真晝開啟門進去,反手合上門,“明知故問。”
她才不信鶯丸沒有給他打過招呼,再者,在這個本丸越久,她就愈發深刻的瞭解暗墮與未暗墮,身上的氣息是不同的。
只要不是個傻的,就應該知道門外的人不是什麼暗墮刀劍,而是審神者。
面對從來沒有人艱不拆這種美德的八神真晝,臉皮厚的黑鶴也笑的淡定,“我這不也是沒有想到……審神者大人竟然真的敢單槍匹馬的來這裡。”
房間內陳設簡單,中間鋪著榻榻米,黑鶴趴在上面,蓋著被子,細弱的手肘支著上半身,面前攤開一本書。
在八神真晝來之前他在看書。
“看什麼呢?”她隨口問。
“一位靈能力者的手劄。”鶴丸笑眯眯的回答。
“……”
“第一天,她來到本丸並沒有像您那樣設定結界,然後……”他右手豎立成掌在脖頸出一劃,“屍首分離……咳!”
尖銳的高跟鞋下是他脆弱的脖頸。
一腳把他踹翻然後踩在他脖子上的八神真晝眼神冷漠,足以將被她注視的存在一寸寸的冰凍起來。
鶴丸國永渾然不覺,甚至還笑著說:“大驚嚇,原來審神者大人冷酷的外表下竟然喜歡白底草莓圖案嗎?”
她穿的是短裙,這種姿勢什麼不該看的都會被看光。
偏偏八神真晝毫無波動,“哦?秘密被發現了嗎?殺了你的話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吧。”
與此同時,腳下用力——也是在這個時候,鶴丸國永才瞭解到她真的敢在暗墮刀的巢xue殺了他!
“玩笑玩笑!真的弄出人命,時之政府也不會什麼都不做了。”
頂多是重傷。
脖頸上的尖銳壓力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趨勢,不是一瞬間取走生命,而是緩慢的過程,空氣漸漸流失的酷刑淩遲著他。
“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別人死活關我什麼事?我看上去很像聽見人死於非命就怒發沖冠的人?”
鶴丸國永已經無法回答她。
“我一點也不生氣,也沒有失去理智,只是你挑釁我的態度讓我感到被冒犯。”
他握住她的腳踝竭盡全力的想挪走,但她就是一動不動,眼見他要被高跟鞋戳死了,她這才稍稍抬腳。
黑鶴拼命喘息,他卻明白這個時候有比呼吸更重要的事,“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麼……”他原本想說生氣,一想到八神真晝之前的話,又不知說什麼好。
讓他震驚的是,脖子上的壓力一下子撤走了,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冷酷審神者的臉突然在他面前放大,一字一句讓人如墜深淵。
“冒犯魔女的代價,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
十分鐘後。
鶴丸國永像一條脫水的魚,汗水洇濕了被子和身下的榻榻米。
八神真晝靠在牆上,單手揉著太陽xue,整理腦海內的記憶。
鶴丸國永的記憶被她強行奪取,這是相當危險的魔術,一不留神就容易把人搜成智障,原本她打算對鶯丸使用,當時的她及時收手。
至於鶴丸國永?
他沒有這個待遇。
運氣好的話,頂多就是四肢無力,在床上躺個幾天。
她沒想到的是這只鶴的恢複能力這麼快,在她轉身的時候就悠悠轉醒,似真非真的說:“我都道歉了,您還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