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只穿著雪白的中衣,因為在內殿,也未束胸,胸前弧度明顯,頭發隨意地挽起,那張小臉因為方才的驚訝而略顯緊張。暖光的燭光透在她的身上,光圈裡的明亮與室外的黑暗涇渭分明。
冷風襲來,徐言偏了偏身子,為她擋住寒涼。薄唇輕啟,在寂靜的黑夜裡,他的聲音顯得低穩沉重。
“要不要讓人進內殿來守著。”
昭陽聽完立刻搖頭,脫口而出。
“不必!”
說完又感覺語氣太過剛硬,解釋道。
“孤喜靜,不想有外人。”
徐言下意識地埋頭去看她,他比昭陽高了不少,一埋頭正好看見胸前的弧度,不自然地別過頭,道。
“進去吧,風大。”
昭陽側頭往外看了幾眼,問道。
“不知道景楨……”
“就在外面,馬上就會進來。”
昭陽收回視線,在徐言的注視下關上了房門,徐言又在門外站了片刻才離去。
沒過多久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景楨慌裡慌張地跑進來,抓住昭陽的肩膀,將她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才放下心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奴婢剛才出去一打聽說是跑了一個,奴婢連忙往回跑,剛跑到內殿外面就看到徐掌印沖了進來,然後那些東廠番子就把奴婢攔在了外面,奴婢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聽,還是徐掌印出來了才讓奴婢進來。”
景楨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幸好,幸好,您沒事!”
昭陽寬慰著慌亂的景楨。
“別怕,徐言來得及時,細作已經被殺了。”
“那就好,那就好。”
景楨松開了昭陽的手,正呢喃間,一個側目,就看到昭陽胸前的弧度,她又有些緊張,問道。
“殿下方才,可披了外裳?”
昭陽不明所以,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
話剛說完她就反應過來,埋頭一看,她只覺得渾身涼了半截。
她怔怔地抬頭,問景楨。
“很明顯嗎?”
景楨自己心裡也沒譜,但怕她更加害怕,只能盡量安慰她。
“這大半夜的,如果離得近了,也未必看得到。”
昭陽回想起方才她們二人的距離,只離了一步,徐言又比她高了那麼多,應該是,看不到的吧……
景楨扶著她往床上走。
“先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吧。”
昭陽這一日確實累得夠嗆,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再加上他對徐言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讓她並不那麼慌張,因此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
徐言一出東宮就朝一個心腹道。
“把人交給厲昭,告訴他,只留一個活口就行,除了不讓她死,什麼極刑都可以用。”
那番子也是徐言親手調教出來的心腹,緊跟著徐言的步伐。
“督主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好了,保準撐不過兩日就能有結果。”
徐言不再說話,加快了離去的速度,隱藏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