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已經無路可逃,那個穿著夜行衣的人也停了下來。
年輕的將軍慢慢的提起了劍,那銀色的劍身映上了月光,顯得格外冷清。“把東西放下。”他冷冷的說。
穿著夜行衣的人沉默了一會才問道:“你知道我拿的什麼?”
“書信。”
他所說的“書信”便是前幾天朝廷才從密探那裡截來的記錄著叛王和朝中官員往來的東西,其實昨日已經有一大批刺客來偷過了,並且帶回了一份提前備好的贗品回去。今日這一遭估計便是他們發現了書信的異常,便又想在不驚動朝廷軍隊的情況下再偷一次。
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也早有準備。
聽到對方的回答之後,穿著夜行衣的男人慢慢的將自己臉上蒙著的黑布取了下來。
“你知道我不會給你的。”
當這個男人露面的時候,電影院中再一次的響起了一陣驚呼。看過前面劇情的人都認出了這個男人,他是之前叛王放在皇城的質子,算是與厲琸清所演角色一道長大的。
在此前的劇情中,這位質子性格懦弱並且武藝不精,與現在穿著夜行衣的神秘人一點也不像。
說完之後,質子便立刻掏出貼身的匕首朝著厲琸清所飾演的角色刺了過去。但是對方同樣早就已經有了準備,明明是不怎麼有利於貼身攻擊的長劍,但是當它到了對方手中的時候,卻偏偏又變得靈巧了起來。
這場夜裡的比試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銀色的長劍在空中一挑,夜行衣便被劃破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裡面疊好放著的書信直接露了出來。
長劍輕輕的點在了信上,順便也點著質子的心口處。
被長劍抵著的男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殺了我吧。”他淡淡的說。
穿著軟甲的少年將劍尖一挑,書信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不過他並沒有像男人說的那樣殺了他,而是開啟書信在確認無誤的時候將信裝好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將軍大人!”忽然,背後的人將他叫住。
又是一陣沉默,終於質子再一次開口說“今日——”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前面站著的少年便打斷了他的話。
鏡頭裡面的厲琸清慢慢的轉了過來,他身上金屬質地的軟甲在月光下靜靜的向外散發著不亞於長劍的銀色光芒,而正是有了這些銀光,此時的男人更是像方從月亮上下來的神祇一般。
只見他的眼神忽然一變,由冰冷變得複雜、難以形容,“……今日一別,他日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
他日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
後來這部電影講了什麼煜兮都不怎麼記得,只有厲琸清說的這句話一邊又一遍的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著。
直到電影結束,身穿著銀色重甲的將軍從黑色的駿馬的馬背上重重跌洛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煜兮才緩過神來。
身後的那兩位觀眾大概是要離開了,她們一邊起身一邊說著話,那話中還帶著些哭腔。“電影真的好虐啊……尤其是結局和中間夜裡那個部分。”女孩一邊收拾手裡的紙巾一邊說。
她的同伴回應道:“是啊,最後一點是將軍命運的虐,中間那裡是感情上的虐。不過……你說將軍真的和質子有什麼嘛?”
被問到的女孩想了想說:“歷史上不知道啦,但是厲琸清演的這個版本絕對是有特殊意思的啊!你看他最後那個眼神!我看了都想哭好嗎?還有那句話‘今日一別,他日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既意味深長又和平常的他不一樣。你知道嗎,現在網上質子和將軍的cp已經活了,要不是他們一個結婚一個有cp的話絕對會更火的!所以大家都get眼神的意思。”
眼神和那句話嗎?
……
電影結束之後,煜兮久久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直到清潔人員來打掃座位的時候他才終於想起離開。
“日一別,他日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
仙尊大人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句話厲琸清也曾對自己說過一遍。並且那時候的他同樣有著那種單用語言難以描述的複雜眼神……或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