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
四下一片漆黑，唯有淺白的月光會在偶然間透過樹枝的間隙落到地上。正在煜兮疑惑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隱約的獸鳴。不過幾秒鐘時間，便見一個龐然大物從天上墜了下來。瞬間，大片的樹木被壓折，月光肆無忌憚的打到了草地之上。
這是他和厲琸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縱是記性不錯的仙尊大人也實在想象不來這和那塊石頭究竟有什麼關系。
他忍不住繼續向下看去。
和記憶中一樣，出鱗落地之後便張口將煜兮用來擺聚靈陣的靈石全部吞入了腹中。緊接著，打坐中的煜兮立刻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於此同時隨著一閃寒光，長劍臥雲也被他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誰！”眉目冷冽的少年直接將劍抵在了出鱗主人的脖頸上，沒想那少年的身手一點也不遜於煜兮，他雖然剛剛才被兇獸甩下來，可還是在第一時間提劍向煜兮刺去，這是兩人本能的反應。
剩下的便和仙尊記憶中的一樣，兩人這一場架足足打了一個多時辰，最終還是以平局告終。
盡管多年之後臥雲染血已經成為常態，而九天教的少主更是背上了血債無數。可在那時，兩人都只是初來修真界沒多長時間的少年，正邪兩道的矛盾暫時還沒有爆發。
當兩把劍相抵差一點就要刺破對方的胸膛之時，未來名滿修真界的煜兮仙尊和九天教少主同時……慫了。
此時樹林裡的場景有一點奇怪。
不遠處那隻方才偷吃了靈石的出鱗獸正將自己團成一團發著抖，它的前爪還緊緊的捂著雙目，顯然是在害怕這邊的鬥法會傷到自己。而樹林的正中央，兩個少年正以長劍相抵，半天都沒有動。要是被人看到的話恐怕還會以為他們是被誰定住了身，然實際卻是仙尊大人與少主殿下都陷入了內心的無限糾結之中——
真的要下死手嗎？
不曉得兩人這樣對峙了多久，忽然煜兮和厲琸清的視線交在了空中，而兩人則同時……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位完完全全的實力相當的對手，這還是他們第一回碰見。
煜兮收回了臥雲，而厲琸清也直接將劍扔到一邊坐到了草地上。
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煜兮忽然轉身對厲琸清嚴肅的說道：“你的坐騎吃了我整整四十九塊上品靈石。”上品靈石雖然珍貴，然實際上作為藿玉觀主徒弟的他壓根就不缺那些東西。就連現在的煜兮都說不清，自己那時候究竟是為什麼要對厲琸清說這句話。
聽到對面少年的話後，厲琸清顯然愣了一下。
後來煜兮知道，雖然是九天教的少主，可那時候不受重視的厲琸清和自己比起來真的非常窮。所以說，他絕對沒有足夠的靈石賠給自己。
“這個我自然會賠你……”畫面中的少年厲琸清如是說道，接著煜兮便從這第三人的視角看到了一個自己此前從未注意過的細節。
只見厲琸清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的拿起了地上的一小塊石頭，不過眨眼間的事，那塊石頭便成了一枚小巧的陶壎。
呵呵。
相比正道第一家無上觀，九天教的確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功法、障眼術。
煜兮看到畫面中的厲琸清將陶勳拿了起來，他對自己說：“這是我從上古秘境中找到的陶壎，應該能夠抵的了那些靈石了吧？”
作為一個從小學習音律的少年，煜兮還真的一臉嚴肅的將那枚“上古秘境中找到的陶壎”給接了過來。煜兮看到，畫面中那個資歷尚淺·涉世未深·毫無防備的自己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陶壎。他試圖用靈力去探，可最卻什麼也沒探出來，沉默半晌後便聽少年說：“勉強可以。”
接著他就默唸著“樂器”將陶勳放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