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兩人規模的夜宴,最終以帶著酒意的李從一撂下狠話作為收場:“陳岱川,我告訴你,我們的同盟完了!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對手,我跟你說,你拿了多少個影帝,我就一定要比你多一個!”
第二天醒來,李從一回想起自己昨晚的豪言壯語,莫名地開始心虛。
陳岱川已經走了,李從一在空曠的別墅晃蕩了會,想了想,推門進了書房。
果不其然,在書房很顯眼的位置,就擺在陳岱川說的等人高的櫃子。
李從一望著琳琅滿目、形態各異、熠熠生光的獎杯,陷入了深思,琢磨著是不是隻有偷幾個藏起來,才有贏過陳岱川的希望。
之後李從一見到陳岱川的機會並不多。
陳岱川在公司挺忙,多數就近住在離公司很近的天辰廣場,到了稍微清閑點的週末,才會開接近兩個小時的車回別墅。
反正每次回來,兩人必做的娛樂活動,就是一起窩在私人影院看場兩個小時左右的電影,然後就趁著電影餘韻還在,坐在沙發上討論,劇情、演技、配樂、鏡頭甚至是主演的八卦,什麼都說上一點,也不求說得系統,隨性而至,盡興即歸。
興致上來了,還能即興演上一段經典劇情。有時候,按部就班、正正經經地演完,不管啥片,兩人都能hod住幾分;有時候不知道誰先抽風,然後各自自由發揮,劇情一路崩到千裡之外。
每次陳岱川快要回來了,李從一就開始琢磨這次看什麼電影。
曹春蘭見多識廣,時常給李從一推薦些小眾冷門的好電影,李從一就去陳岱川的私人影院找,居然大多都能找到,然後記下來,慢慢排著隊等著被兩人寵幸。
李從一發現陳岱川有點輕微的強迫症,還蔫兒壞。
電影碟片一定要按照國籍、類別放好,比如橫著過去的第一欄全是犯罪電影,豎著的第一排全是英國電影;同型別的影片通常還有固定的順序,從哪抽出來,就從哪還回去。
一開始李從一沒習慣,時常會忘,隨手把看完的影片塞回同型別架子裡。
陳岱川明明看到了,故意先不說,等他放上去、手收回,鐵板釘釘、無從抵賴了,再拿碟片抽他的手。
沒有防備的李從一疼得眼淚汪汪。
陳岱川還擱那笑:“下回記住了?”
李從一被抽多了,含淚把規矩牢記於心。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李從一都快忘了娛樂圈的生活,轉眼間他都退圈半年了。
到現在,李從一也只有和寥寥幾個圈內好友聊天時,才能記得起閃光燈下的刺激。
《山海經·南山》已經開拍兩個月,趙詩影和李從一聊天時,也多數是說拍戲相關,其中多數又和感謝這個經久不衰的話題有關。
因為趙詩影不僅要一日三遍地替自己感謝李從一,還要轉達何加的感謝。
何加知道趙詩影和李從一認識,打聽了之後,發現趙詩影和李從一還有聯系,就拜託她轉述謝意。
何加知道要不是當初李從一給趙詩影講解面試關節沒有避開他,即使李從一臨時退演,匪幾這個角色也不會落到他身上。
李從一笑笑,沒當回事,要是他的室友是另外隨便一個人,他也不會避開。
主要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蔣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今天的戲挺難,全體都在ng,我也ng了好幾次,何加ng得更多,七八個主演排排站被導演罵。這我們都習慣了,結果後來我看到何加一個人躲在那兒哭,也怪讓人心疼的,還是個沒什麼拍戲經驗的學生呢。我去安慰他,他還說感覺特對不起你,辜負了你,這孩子。”
李從一看到今天份趙詩影發的微信,心中一動,想起了陳岱川當初教他演偶像劇的情景。
李從一便回道:你把我微信推給何加吧。
李從一決定,像陳岱川一樣做個德藝雙馨的娛樂圈好前輩。想要超越太子,首先從超越他的人品開始。
況且,李從一覺得吧,他多少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味。雖然他說的靈性點悟了何加,但何加不像趙詩影演藝經驗豐富,懂得把靈感和技巧結合在一起。
李從一教給他的靈感不能長久地維持何加演完整部劇,這樣下去,搞不好讓何加面臨的壓力很大。李從一怎麼說,也不能袖手旁觀。
何加特別激動,當時一起面試《山海經》,他雖然和李從一住一起,但李從一沒開口說交換聯系方式,他也沒好意思主動要求。
因此還一直挺後悔的,沒能親口和李從一說謝謝。
從趙詩影那得知李從一願意把微信名片給他,何加手都在發抖,好友申請發出去以後,就開始以秒度日。
三秒沒回應,就開始患得患失,何加忍不住胡思亂想,是不是趙詩影故意哄他啊。
直到微信叮咚一聲,何加一顆心髒才隨之落回地。
看到微信列表新出現的一個名字,何加小心翼翼地發過去訊息:從一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