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了三粒種子,遞給小男孩,笑道,“對了,叔叔送你一個小禮物,這是漠北深處尋來的曼陀花種,你不妨種種看,有趣的很。”他抬眸,對著少婦說道,“也應該足以用來自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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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緹猛地瞧見地上有黑影出現,忙戒備地轉過身,“什麼人?!”
“我該叫你公主,還是王上呢?”一名素衣女子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瞧著她。
“是你..蘇玲瓏。”楚夏緹微一辨認,便認了出來。
“有十多年不見了罷,但好像你見到我,並不意外。”蘇玲瓏歪了歪腦袋,盯著她笑道,“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因為你和那個人早就發現我和歸兒在冀州了?”
楚夏緹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不來找我們呢?為什麼不帶我們回宮呢?”她又問,臉上隱隱流露出怨恨之色。
“你又為什麼要一直裝作昏迷不醒,還讓其他人扮作你的孩子呢?”楚夏緹反問道。
“為了自保。”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為什麼又要害死那個孩子呢?”楚夏緹語氣凝重了起來。
“您不是一度也想殺林慕那孩子麼?”
楚夏緹咬了咬唇,沉默了。
“不過都是為了保護心愛之人啊。”
蘇玲瓏低嘆了一句,又冷笑道,“不過還真是不公平啊,你們做了那麼多欺瞞天下人的大事,可我這點芝麻小事怎麼都瞞不過你們啊?”
楚夏緹聽出了她話中的嘲諷之意,也不悅地冷冷道,“至少你該慶幸,我們也沒打算插手。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了,永遠地離開。不管你打算做什麼,好自為之吧。”
“只是您不想插手罷”蘇玲瓏勾笑著,“恐怕那個人...”
看到楚夏緹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她也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只是盯著她笑。
楚夏緹皺著眉頭,打算離開,卻忽聽蘇玲瓏低聲道,“我是明白您的心的,之所以今晚現身出來,也是有幾句話想當面跟您講。”
“不必,我沒興趣。”楚夏緹頭也不回地拒絕道。
“您心裡其實應該很恨罷?恨那個人總要與您背道而馳,恨那麼多的事與願違?”
楚夏緹腳步一頓。
蘇玲瓏接著道,“其實我這裡有個禮物想送給您,只要有了這個你定能讓那個人好好聽您的心意了。”
楚夏緹慢慢回頭,只見蘇玲瓏張著掌心,裡面靜靜躺著一片妖紫色的葉子。
“這是...妖花曼陀。”楚夏緹瞳仁猛地一縮。
妖花曼陀,極難生長,因為要用人血灌養而成,但其花瓣食之有迷惑麻木人心之效,服用者會聽命於授血者。她父王阿提達還在世時,在漠北之北曾有人用此花自成一教趁機作亂,威脅漠北王庭,殘害善良百姓,後被父王派兵鎮壓,誅殺始作俑者,並將此花也聚之毀於一炬。不想今日竟在燕宮中再現!
“不愧是漠北貴族,那我就不必多說什麼了。”蘇玲瓏笑著道,又從懷中掏出一粒種子,“這可是世間最後一粒種子了。”
“這是從哪來的?你們養了幾株?用的是誰的血?”楚夏緹連連喝問道。
“這個您就沒必要知道了。 ”蘇玲瓏道,“公主不就是想讓那個人和你離開麼,拿上種子,灑上您的血,只要七天,便會開出花瓣。到時候您想如何那個人自然便會如您的願...”
“住口!”楚夏緹怒不可遏地斥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又把她當成什麼人了?你是瘋了嗎?居然想著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所愛之人,對付無辜之人?”
蘇玲瓏盯著她,幽幽地搖著頭道,“我還以為對您來說,讓那個人跟你一起離開才是最重要的呢,如此看來,真是太遺憾了...”
蘇玲瓏話音未落,忽然眼睛淩厲地一眯。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淩風,楚夏緹來不及轉身,就被人打中後頸暈了過去。
“娘...要殺了她嗎?”阿真拿著木棍,雙手有些發顫。
“不可。”蘇玲瓏道,“她要是死了,那個人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我們。”
“那...那我還打了她..我該怎麼辦..?”阿真驚慌地抓起自己的頭發,“那個修羅王會不會殺了我?”
蘇玲瓏不語,只是默默在楚夏緹面前蹲了下來,將掌心的妖花慢慢塞進她的口中,直到有紫紅色的液體淌出。
“真是太遺憾了...原本你們可以有機會全身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