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師父曾是宮裡人
二,師父是女扮男裝的,聽起來是為了躲人避世
三,師父一定認識泠妹,還有那個慕容盈
四,師父的年紀應該和太後差不多
好像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但是太快了,我沒抓住。
想了半天,也沒猜出師父的身份,反正肯定不會是宮女啊,哪有宮女會武功啊,氣質也不對勁。難道是跟薛梓楠一樣的名門之後,然後在宮中擔任侍衛?
“走吧。”
我正想著,便見師父將雙手剪到身後,抬腿往院內走去。
“好,去見泠妹嗎?”我自然地跟著她。
“不。。還是。。下次罷。”她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卷繩子,“咱們先練功。”
我一看到繩子,就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真真是一遭被捆綁,十年怕井繩。
“練功為何要拿繩子出來?”
師父沒解釋,徑直走到院中央。
明月如許,斜掛枝頭。月光灑在她冰涼的銀面上,遠遠望去,流瀉出無限落寞。
她手中一揚,將繩索淩空纏繞在兩棵樹中間,然後身子一躍,如一隻大鳥般穩穩地站在細細的繩子上。
“我知道了!師父!您以前一定是在宮中給公主們表演曲藝雜技的戲子罷?”我興奮地一拍大腿,覺得自己應該蒙對了。
她的嘴角再次抽搐了起來,忍不住開口罵道,“滾上來!”
我只好手腳並用地先爬上樹,然後像一隻大知了一樣抱著樹幹不動。
“屏氣凝神,踏上繩索,走過來。”她輕描淡寫地朝我招手,腳下如履平地。
我一邊顫悠悠地伸腿碰了碰細如指戒的繩子,一邊忍不住在心中叫道,說的倒輕巧!這麼細的繩索,松鼠都不一定能過去!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不就試著跟我一樣站到繩子上,要不我用這繩子再將你綁起來扔到鬼都找不到的地方。”她嚴肅地道。
我只好哭喪著臉,先放下一隻腳,繩索一沉,開始大動搖擺,但師父的雙腳像似黏在繩子上,隨之上下起伏,卻始終站在上面。
我一咬牙,整個人豁了出去,側著身子猛地跳到了繩子上。
意料之中地沒站穩,瞬息之間一頭栽到地面,摔了個四腳朝天,屁股開花。
“哎喲!師父!這功夫是不是太有難度了。。您看能先換個簡單的開始教嗎?”我揉著屁股,痛的幾乎落淚。
“天下間就沒有簡單的功夫。上來,繼續。”師父冷冷地道。
她可真是鐵石心腸啊。
整整半宿,就逼著我不停地爬樹走繩索,也不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難道危險會出現在樹上還是繩子上嗎?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輕飄飄地從繩子上躍下,衣袍瀟灑,若是身著白裳的話,該是仿若謫仙。可惜她是一身肅穆的黑衣銀面,在我眼裡,倒像兇神下凡。
她收了繩子,從袖中掏出一物,彎腰塞進我靴中,“你師娘本不希望我把此刃送你,但既然我已開過口,便是一言。。。更何況,你確實是適合它的。只是此刃你師娘素來看得極重,以後可不能隨便出言不遜了。”說完,她便忽然踏雪無痕般翻上牆頭,極快地離開了。
我都沒來得及問上一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我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忽然希望越晚見越好。
“歸殿下,您為何坐在地上?身體好些了嗎?”
這時,楊忠走到庭院口,望著我灰頭土臉的模樣,詫異地問道。
終於換我抽著唇角,有氣無力地回答他,“好多了,看天快亮了,這不想活動一下筋骨麼。”
說完,怕他不信,我就地便舒張了兩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