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她的年齡比魏子騫還要小五歲。
不過這種有個少年郎喜歡著自己的感覺倒是讓沈婠有些受寵若驚,倘若上一世沒有遇見裴淵反而是遇見魏子騫的話,她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少年郎。
可現在,她滿懷仇恨之心,連下棋時也唯有黑子才讓她覺得像是自己,而魏子騫則仿若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幹淨得讓她觸控下都覺得會玷汙了他。
這一世她非得要和裴淵不死不休。
沈婠說道:「多謝二公子的好意,只是若是我被欺負了,我也有能力應對。」沈婠又是欠身一禮,「這個鐲子,實在是多謝二公子了。」
說罷,沈婠轉身離去。
魏子騫瞬間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叫住了沈婠。
「沈姑娘。」
沈婠停步,側首望去。
魏子騫又是憋紅了一張臉,「……下回你被欺負了,我還是會幫你的!你有能力歸有能力,可我還是想幫你!」
他也不知為何就是想要幫沈婠!明明只是個九歲的姑娘,可偏偏卻讓他覺得她像是大哥一樣,甚至比大哥還要沉穩冷靜。今日看到她險些掉進池裡,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不是長得最好看的,可是他就是喜歡她。
喜歡二字浮上心頭,魏子騫似是明白了什麼,急急地抬眼望了下沈婠,心頭忽然圓滿起來。
是的。
他喜歡這個姑娘,所以才想幫她!
對!他喜歡沈婠!
所以才會在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時,心裡才有那樣古怪的異樣,所以才會豁出去苦練他從小就討厭的紙鳶,所以才會纏住夏遠華只為贏回她的鐲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沈婠這個姑娘!
魏子昌回府後,路經魏子騫的院子時,剛好見到他坐在窗邊的書案前,時不時提筆寫些什麼,眉眼間是滿當當的愉悅之色,擱下筆後,他抬起眼來,彷彿想到了什麼,耳根子微微地染紅了。
魏子昌只覺怪異,便走了過去。
不料還未走近,便迎上了魏子騫的目光。騰地一下,魏子騫似是作賊心虛那般從椅上彈跳起來,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連手邊的硯臺也打翻了。
「大哥,你今日無需當值嗎?」
魏子昌說:「二弟,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就算是要當值也早當完了,你有些不對勁,可是今日被林夫子罵了?林夫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是嚴厲了些,不過也是為你好。大哥也是這麼經歷下來的,那時可是隔三岔五就要被他罰抄一次。來,我看看,林夫子罰你抄什麼了……」
魏子昌邊說邊往書案上望去,魏子騫連忙踮腳擋住了魏子昌的視線,他道:「大哥,母親找你。母親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大哥你沒有參加母親的茶話會就算了,還連著數日沒有回府……總之,大哥你快些去母親那兒吧。」
魏子昌說:「好吧,我去找母親。」
魏子騫鬆了口氣。
魏子昌轉身時,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他可是看到了,雖說他不擅文,但是字還是認得的,比如「關關雎鳩」四字。
魏子昌滿臉笑容地去了李氏的院子。
一進去,不等母親數落自己,魏子昌就神秘兮兮地和李氏道:「母親,我知道了一個秘密,有關二弟的。」
李氏的話被咽在喉嚨裡,她愣了會,才道:「什麼秘密?」
魏子昌說道:「方才我瞧見二弟一臉情竇初開的模樣,在紙上不知寫了什麼,還邊寫邊傻笑,我走近一看,二弟就慌慌張張地擋住我的視線,書案上的硯臺呀筆架呀全都打翻了,二弟那模樣就像是做賊那般。母親,你猜二弟在紙上寫了什麼?」
李氏心癢癢的,好奇地問:「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