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遲疑了下。
沈婠說道:「還有什麼?」
霜雪頗是窘迫地道:「奴婢出去時沒有帶銀子,寧大夫說問一次一吊錢。」
沈婠拍了下腦袋,笑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下回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錢給寧大夫。先生的確是說過寧大夫有這個規矩,這幾天折騰得都忘了這回事。」
霜雪嘀咕了一聲。
沈婠說道:「寧大夫是個不錯的人,起碼不會暗地裡來害人。給了錢,人情也兩清了。他若是不收我的錢,我才擔心呢。」
霜雪附和道:「大姑娘說的也是。」
茹苑裡,夏氏和沈妙一塊用了晚飯。晚飯畢,夏氏半躺在美人榻上,神情懨懨地把玩著一柄如意。脂紅的菱花紋錦氈上堆了不少木偶,坤哥兒正玩得不亦樂乎的。
沈妙陪著弟弟玩了一會後,走到夏氏身旁。
她伸手摸了摸夏氏的肚子,眼裡充滿了期待。
「母親會給妙兒生個弟弟麼?」
夏氏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道:「一定會的,你父親連名字都想好了。若真是個男娃,便喚作沈乾,與你弟弟剛好相稱。」
沈妙看得出來自己的母親並沒有那麼高興。她想了想,軟軟地說道:「母親,你瞧,乾坤二字是父親對兩位弟弟最好的期待呢,哪像蘭香苑那邊的,父親起名時是一點心思都沒有花。」
女兒的軟聲軟語讓夏氏面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意,她拍了拍沈妙的手。
「妙兒真是孃的解語花。」
夏氏又道:「坤兒想不想父親呀?」
坤哥兒抬起頭來,「想。」
夏氏笑道:「妙兒,你帶著坤兒去找你父親吧。你父親現在應該是在蘭香苑裡。」
沈妙拉上坤哥兒的小手,兩個人離開後,夏氏面上的笑容冷凝了下來,她吩咐紅胭,「藥煎好了沒有?」
紅胭端上一碗黑不溜秋的苦藥。
夏氏面不改色地一喝而盡。
紅胭不由有些心疼,她道:「夫人,都是那個大夫不好,醫術不精還出來開醫堂。」明明只是脹氣,卻是說夫人懷孕兩月,讓夫人一場歡喜一場空。
現在可好了,數月後都不知要怎麼生個嬰孩出來。
夏氏說道:「是我太過心切了。」
紅胭嘆道:「那現在要如何跟老爺交待?若是老爺一怒之下……」
夏氏說:「暫且先試多幾回。若是仍然懷不上,我也有應對之法。」上一次是她自己太過期待,久久不來月事便以為自己懷了孩子,殊不知卻是那催孕的藥擾了自己的月事。
有丫環前來稟報,「夫人,老爺過來了。」
夏氏理了理鬢發,執起口脂在唇上輕輕一抿,攬鏡自照了一會,方是起身笑意吟吟地迎了前去,她挽住了瀋州的手臂,「老爺怎麼過來了?」
瀋州說道:「坤兒想睡了,我抱他回來,順帶來瞧瞧你。」瀋州的目光移向夏氏的肚子,說道:「都快三個月了。」
夏氏低首一笑,帶著瀋州的手摸向自己的肚皮。
「老爺,我們的乾兒在裡面睡著呢。」
瀋州的手不經意碰到夏氏胸前的渾圓,他的眸色微深。
與青蘭相比,夏氏雖是已然不年輕,但某些時候瀋州還是會被她的豐韻所吸引,好比現在這對青蘭無法比及的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