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州不滿的目光飄來。
沈妙下意識地松開了手,見到坤哥兒的手腕紅了一小圈,沈妙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沈婠湊前去,說道:「坤哥兒,大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沈婠輕輕地吹了吹。
坤哥兒眨了下眼,「真的不疼了。」
瀋州笑哈哈地說道:「還是婠丫頭有辦法。」說罷,還微微皺眉地瞥了眼沈妙。
沈妙愈發地不知所措,連手腳也不知該怎麼擺,只好向夏氏投向一個眼神。夏氏心有無奈,開口說道:「妙兒你也太激動了,你看把你弟弟都握疼了。」
夏氏笑道:「時間也不早了,張先生也應該過來了,妙兒快些回去吧,不要遲到了。」說著,夏氏捂嘴笑了下,「這孩子學了女紅後,整日惦記著要給老太爺老夫人還有老爺做荷包。」
瀋州的神色有所松緩。
老夫人也笑道:「妙丫頭是個有心的。」
老太爺只笑了笑,並未說話。
霜雪聽著,心裡替沈婠抱打不平。
二姑娘只是惦記著,大姑娘可是將府裡的每個人記在心裡頭了,學了女紅後,給沈府裡的人都送了東西,尤其是老夫人,都不知送了多少個香囊過來了。可老夫人卻連半句贊賞的話都沒有。
沈婠微微地笑著凝聽。
就在此時,忽然有個小廝匆匆而來。只見他滿臉冷汗,慌慌張張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瀋州發話道:「慌什麼,有話好好說。」
小廝連冷汗也不敢抹,結結巴巴地道:「蘭……蘭姨娘掉水裡去了。」
眾人的臉色頓變,尤其是瀋州。
責罵蘭姨娘是一回事,可是他完全沒想到不過責罵一兩句今天竟然就能掉進水裡去了。
老夫人盡管方才給蘭姨娘一個冷颼颼的眼神,但現在聽到自己的孫子掉水裡了,心裡也開始急了。採鶯連忙扶起了老夫人,老夫人說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過去!快,去把大夫叫過來。」
老夫人似是想起了什麼,望向沈婠。
「婠丫頭去把容大夫叫來。」
沈婠有些為難,她說道:「先生昨日離開京城了,怕是回來了也趕不及了。」
容銘前幾日便已是收拾了行李,他聽說在遙遠的溟州有幾株白興草,便迫不及待地趕往溟州了。估摸著沒個一頭半月也回不來。沈婠是巴不得容銘快些離開京城的,否則裴淵天天過來找她下棋。現在沈婠已經可以平靜地對著裴淵,不會出現在蘭華寺裡第一次見到裴淵時的那種恨不得一腳揣他下山的心情了。
上一世,他如此傷她害她,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殺掉。
他堂堂一個平南世子,竟是能夠如此苛待和虐待自己的妻子。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一世她都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而且沈婠可以很肯定,她從未做過對不住裴淵的事情,嫁給他後,她在侯府裡侍奉公婆,過著安分守己的日子。
她不曾負郎,郎卻害慘了她。
重生以來,每每看到他透露著喜歡的眼神,沈婠就只覺惡心透頂!
哪怕是曾經有過一絲絲的喜歡,他也不至於狠毒到這種地步!
沈婠看不透裴淵,她也不需要看透!
老太爺說道:「不用叫容大夫,去把其他大夫叫來便是。」
上回容銘來給蘭姨娘診出滑胎跡象時,老太爺知道後心裡就有些不滿。在他心目中,容銘就該是為自己看診的,蘭姨娘不過區區一姨娘,隨便叫個大夫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