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遺憾地道:「真是可惜,那個香囊做得可好看了。」
沈婠笑道:「若是霜雪姐姐,改日我也給你做一個。霜雪姐姐喜歡什麼圖案的?」
霜雪受寵若驚,連道:「使不得使不得。」
沈婠說道:「沒有使不得,做個香囊也不費時間,也可以拿來練手,我還要多謝霜雪姐姐給我練手的機會哩。」
沈婠這麼一說,霜雪也不好拒絕了,心裡暖洋洋的,只覺大姑娘真是友善,以後定要更加盡心盡力地侍候大姑娘。
平南侯府裡,裴淵正在用早飯。
外邊傾瀉而下的大雨也沒有擾了裴淵的興致,裴淵甚至還比平日多用了一碗米粥。衛節見裴淵如此愉悅,忍不住問道:「世子昨日裡和藺公子一起出去,可是遇見什麼高興事了?」
裴淵說:「的確是有一件高興事。」
衛節豎起耳朵。
裴淵笑吟吟地道:「至於是何事,來日方長,你以後總會知道的。」
當裴淵只有那麼丁點大的時候,衛節就已是開始跟在裴淵身後,十多年下來,裴淵的心思衛節多多少少也能揣摩一些。裴淵不說,衛節也能猜出和昨日落在容神醫那兒的玉佩有關。
那一枚如意佛玉佩,世子幾年來都沒有離身,平時也不會輕易摘下來。如今玉佩落下了,世子還這麼高興,想來是容神醫是個有趣的人。
裴淵用飯畢,洗淨了手。
他吩咐道:「衛節,你去問問今日曾師父還過不過來。」
衛節望了眼外邊的雨簾,心想這麼大的雨,怕是曾師父也不會過來了。不過裴淵吩咐了,衛節也只好披上蓑衣出了去。
曾師父曾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武學大師,曾師父只得十一歲時便已是上山空拳打死大蟲,身手好得讓人嘆為觀止,後來朝廷曾想招攬曾師父,只可惜曾師父無心為官。曾師父一身武學倒是讓京城裡不少人都起了些心思,見曾師父無心為官,紛紛丟擲橄欖枝,後來曾師父就幹脆建了個武學堂。不過現在曾師父歲數大了,也不方便再教人,曾經輝煌一時的武學堂也就此關閉。
平南侯和曾師父有些交情,裴淵想要學武,平南侯立馬請了曾師父過來,曾師父念及過往的恩情,二話不說便每日過來教裴淵武學。
一炷香後,衛節回來了。
他稟告道:「世子,曾師父不過來了。」
裴淵道:「那好,備馬車,我們出去。若是母親問起,便說我去探望藺巖。」
衛節一怔,「這麼大雨還去探望藺公子?」
裴淵道:「對母親是這麼說,我們要去的是容大夫那裡,去拿回我的玉佩。」
衛節擔心裴淵會被淋著了,連忙道:「此事讓屬下來做便行了,世子若是此時出去,恐怕會受了風寒,到時候侯爺和夫人怪罪下來……」
裴淵打斷衛節的話,「有事我會擔著,你無需多說,我去意已決。不過區區雨簾爾。」一頓,裴淵又道:「衛節,你知我的性子,我要做的事,什麼也阻擋不了。」
衛節只好應了聲「是」。
世子的性子的確如此,從小就這麼固執,一旦決定的事,便是侯爺和夫人也奈他不何。
衛節頗是好奇,到底容神醫那兒有什麼值得世子冒著風雨過去,他可以拿項上人頭打賭,肯定不是拿回玉佩這麼簡單。
阿潭沒有想到下這麼大雨也有人來求診,披上蓑衣出去開了門,一看,竟是昨天來過的世子。阿潭怔楞了下,才連忙說道:「世子往裡邊走,我家主子正在……」微微一頓,阿潭昧著良心說道:「主子正在苦讀醫書,還請世子稍等片刻。」
阿潭曉得主子不想別人知道他懶惰的一面,尤其是現在這種大雨天,主子定是在榻上躺著,身子骨像是被人剝了去一般。有時候阿潭很懷疑,之前主子沒有找小廝的時候,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