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走了前去,「林嬤嬤,祖父是有客人麼?」
林嬤嬤笑道:「這客人婠姐兒也是認識。」
沈婠打量著林嬤嬤身邊的陌生人,林嬤嬤說道:「是屋裡那位客人帶來的小廝,老奴正準備帶著他去堂前喝杯熱茶。」
連小廝也招呼得這般周到,想來屋裡這位客人身份相當了得。只是……
沈婠有些疑惑,她也認識?她在這京城裡有認識什麼人?
驀地,沈婠想起了一人。
她驚喜地道:「是……是容大夫麼?」
林嬤嬤頷首,「方才老太爺吩咐了,若是婠姐兒來了,直接進去便可。容大夫說自從舟城一別,也想見見婠姐兒。」
沈婠只覺種了大半年的花今早發芽了是個好意頭。回來京城後,沈婠就想著要和容銘見一面,容銘醫術了得,年少成名,在民間裡的名聲是極好的。
和一位神醫打好交道,對她的將來會有不少的幫助。
沈婠一進去,就看見容銘正在替老太爺把脈。
容銘收回手,對老太爺說道:「脈象安康,老太爺的身子養得不錯,看來我也不需開什麼藥了。」
老太爺聽了,格外高興,「婠丫頭可來了,快來見過容大夫。」
沈婠欠身行禮。
容銘打量著沈婠,目光裡多了幾分笑意。上回見到這個丫頭,臉髒兮兮的,說話也格外老成,如今不過大半年,回來京城後倒是養得不差,小臉紅撲撲的,眼睛明亮明亮的,開始像是京城裡的閨閣千金了。
容銘和老太爺說道:「您這孫女委實了得,當初若不是及時解了我的蛇毒,恐怕如今我的腳也不太好使。」
老太爺含笑看向沈婠。
沈婠摸摸腦門,嘿笑著說道:「只是湊巧而已,剛好以前看蘭姨娘做過,婠婠便記在心裡頭了。」頓了下,沈婠又道:「且之前在舟城養病時,也看了不少醫書,沒想到竟能用在容大夫身上了。」
容銘微微有些詫異,「哦?醫書?你還有看醫書?」
沈婠道:「其實不算看,只是平時練字的時候喜歡抄醫書,抄著抄著就記得了。」
容銘笑道:「要是我那小廝有你一半便不錯了,平日裡讓他幫忙抄藥方,大半天的也只抄了幾張。」
老太爺一聽,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容銘是京城裡最難請動的大夫,以後有什麼病痛,總需要大夫的,若是醫術高超的大夫就更為好了,而宮裡禦醫難請,眼前的容銘恰好是最佳人選。
老太爺眯眼笑道:「正好我這有兩個識字的丫環,手腳也算利落,容大夫若是不嫌棄的話,便送你解憂作為此回複診的謝禮。」
「使不得使不得。」容銘拒絕道:「老太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行醫多年,習慣獨來獨往。侯在外頭的小廝也是前些日子我在林縣行醫時憐他孤苦伶仃才帶在身邊的。」
沈婠道:「祖父,左右我這幾日也是閑著,不如我幫容大夫抄藥方子吧。容大夫可以讓人將要抄的藥方子送過來,我抄好後便讓人送過去。」
這倒不失為一個法子,老太爺看向容銘,「容大夫意下如何?」
容銘也不好再次拒絕,尤其是沈婠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恰好這幾日有好些藥方子需要整理,容銘說道:「那我先多謝老太爺和沈姑娘了。」
連著好幾日,沈婠都在抄寫藥方子。她抄得格外認真和仔細,甚至還絞盡腦汁地將所抄的藥方子分了類別,有所不懂的地方便自己摸索著,或是到藏書閣裡找醫術來看一看。
當容銘看到送回來的藥方子時,心裡不禁有幾分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