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雨竹軒出來,沐凌在依情的殘扶下,站在人影洶湧的街頭,望著撐著雨傘匆忙而過的行人,望著林立高樓完全處於雲霧之中,他的心似乎也在這一刻沉了下去。
淅瀝雨聲如在耳邊響起,細雨綿綿之中,沐凌回眸看了一眼雨竹軒,不知為何,心裡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難受。
“少爺,我們上車吧。”依情撐著傘,像個小媳婦一般扶著沐凌。
過往行人不禁多看了他們一眼,不為別的,只是依情這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完全不顧那已經被雨水打溼的衣裳,一顆心全都放在沐凌這個面色蒼白的青年身上。
上了車,狼二回到副駕駛室,狼一緩緩啟動房車。
車裡,沐凌對依情說:“告訴狼一,找個咖啡廳,最好是能看見神炎大廈位置。”
依情輕點螓首,立即給狼一發信心。
柔軟的靠椅上,沐凌直起身子,望著車窗外那一道道繁忙的身影匆匆而過,現在還是上班的高峰期,望著那些啃著麵包撐著雨傘擠著公交或者進入地鐵站口的人群,他在心裡忍不住問自己。
自己當真是最悲慘的嗎?這些年來自己雖然常在刀尖上跳舞,經歷無數生死,可不管怎麼樣,自己已經退役了。
退役之後自己的身後有龐大的神炎集團和林族支援著,完全不考慮吃喝拉撒睡,更不用為金錢擔憂。
相比他們,自己已經是很幸福了,即便自己身上揹負著一個不解之謎,以及那出生就套在自己身上的咒詛。
可是,真正的從部隊來到都市,沐凌這才發現,都市有都市的生活節奏和方式,不是部隊上那種鐵血一般的兄弟之情;都市,真的太現實了。
或許,自己就該快速的適應都市中的生活方式。
國際金融中心附近,房車在一家頂尖咖啡廳門口停了下來,依情扶著沐凌下了車,在咖啡廳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三樓靠窗的位置。
環境優雅的咖啡廳,這個時候生意有些淡,人影也甚為稀疏。沐凌坐了下來,略有些潸然的目光投了出來,從那一座座高樓縫隙間,望著神炎的那座雄偉大廈。
但是,由於天氣的緣故,視線有些模糊;不過,沐凌知道神炎大廈在整個華夏來了說,意味著什麼,這是華夏商界的金字塔,可這座金字塔,至今都沒有公開那唯一的繼承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這個時候,沐凌真的很想念有一個真正屬實自己完整的家,在外面受欺負了,他需要這個家的溫暖;就像此刻一樣,被仇博榮如此的貶低和威脅。
依情站在透明包間的外面,透過那明亮的隔音玻璃,她能清晰的看見自家少爺那憂傷的眼神,少爺一直都注視著神炎大廈,他心裡一直有很多想法。
如果少爺的身份公開了,如果仇博榮知道剛才他貶低的人就是神炎的落塵少爺,就算神炎和蒼羽是宿敵,仇博榮即便有恨,也不敢如此高調的威脅。
這一切,都是歸根於少爺身上的詛咒,不過很快了,少爺滿了二十歲,即便身上的詛咒沒有解除,一年一直能董事長見一面,神炎也可以正是公開他的身份。
算算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月了。
依情長長的吐了口濁氣,環視間,在右側中間的過道上,忽然出現一道不是很熟悉的身影,瞧見這個倩影,依情那雙清澈靈動的眸子明顯怔了一下。
仇羽諾?
她怎們會在這裡?依情細長的柳葉眉輕輕一蹙,仇羽諾已經來到了她面前,帶著淺淺的笑容啟唇。“我能進去見見沐凌嗎?”
依情微微側臉看了包間裡的沐凌一眼,點點頭。“仇小姐,我家少爺心情不好,還望你不要像你父親一樣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