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他去世了!”
“什麼?”浣大爺大驚失色,莫非這少年是來報喪的?只是他看沈離雖然衣著樸素,卻是未曾戴孝的模樣,不禁疑惑道:“外……外甥,你媽媽去世多久了”?
沈離道:“好多年了,他生下我便走了。”
浣大爺道:“那為何如今才來告訴我?”
沈離道:“那時我年紀還小,我父親為了照顧我也無法遠行,等到了我八歲那年他也出了意外生死未卜,所以我一直是被木爺爺一手帶打,直到如今我成年,他才告訴我詳細的情形。”
“木爺爺……你是說趕車的老木?”浣大爺想了片刻才記起這是當年為浣毓秀駕車的那位車伕。虧得他記性好還能夠依稀記得那個車伕的姓名。
“應該是吧,雖然木爺爺自稱奴僕,但是他對我的恩義勝過至親。”沈離為木爺爺分辨了一句,很是不大高興浣大爺對木爺爺的輕蔑稱呼。
浣大爺是什麼樣的精明人物,雖然修煉境界一般但是人情世故察言觀色遠非沈離這個年紀可比,登時瞭然於胸。
浣大爺道:“老木誠然是我家的忠僕也,外甥更是性情至深的好孩子。既然你不遠萬里趕來相認舅舅很高興,等我們處理完眼前之事再好好設宴招待你。”
沈離問:“大舅,到底出了何事?”既然這是母親浣毓秀的孃家大哥,這一生舅舅沈離叫得十分的順溜並未覺得如何。
血脈親緣怎麼能斬斷呢。
浣大爺一挺沈離的問話,心頭暗喜他等的就是這句啊,於是一開口源源不絕的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近日發生的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去年團錦宗之亂餘波。
團錦宗覆滅之後,隨之而來的就算整個雲州修煉界的一次徹底洗牌。很多在團錦宗逞兇一時的時候投靠過去的宗門還沒得意多久,便發生了雲團山之戰。
先期他們藉助團錦宗的勢力大肆欺凌同道掠奪地盤,等事情敗了自然要遭到無情的報復。
於是這一年以來,因為爭奪那些覆滅宗門空缺出來的城鎮,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爭奪,有多少城鎮易主,又有多少宗門崛起和衰落。
玉國城因為是最低階的水源地,沒有什麼強大大人物和宗門反而受到的波及最小,根本沒人在意這個連一星宗門都沒有的小城鎮。
但是在萍州郡原本是有幾個二三星宗門存在的,他們之間的競爭很激烈,當風波過去,曾經把玉國城納入治下的三星宗門絕世宗居然在慘烈的宗門戰爭中覆滅了,這一下子讓他治下的這些城鎮失去了歸屬,而且很快便引來其他宗門的覬覦和爭奪。
當初絕世宗治下的城鎮很快被瓜分的四分五裂,而玉國城則被二星宗門長樂門看重,想要一舉佔領。
這便是此次事件的真正原因。可是想要永久掌控一個城鎮並非易事,首先便要去的當地家族的許可才可能成功。
畢竟無論是哪一個宗門來統治這些城鎮,便意味著他們將來的子弟便要像那個宗門輸送,未來的日子便自然與統治的宗門同生共辱。
三日前長樂門派人給玉國城主要的八個家族送來了最後通牒,讓他們傾心歸順,可是八個家族聚集到一起研究了兩日,最後得出結論,長樂門做為外來宗門二星宗門,很難在玉國城立足,等將來絕世宗一旦重新振興,與長樂門必有一戰,到時候他們這些把子弟綁在了絕世宗戰車上的家族便很難交代了。
於是他們一致決定抵抗到底,推舉了浣大爺做為領軍人物在今日與長樂門交涉。
只是想不到甘岡談了幾句便即談崩,對方也是有備而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可是長樂門做為成熟的宗門,底蘊根本不是一個區區玉國城的低階武者們能夠抗拒的,失去了宗門的庇護,玉國城完全處於任人宰割的地步。
如果不是沈離恰好在此,今日這八大家族便要經歷一場血與火的犀利,只怕大部分家族精英都會一舉被屠戮。
這也是一些宗門搶佔新的領地慣用的手段,只能靠力量亞服用鮮血來震懾,否則未來這些宗門一旦反抗宗師麻煩,不如一次性的把所有可能出現的矛盾解決。
沈離把目光投向倒地不起的長樂門帶頭的漢子,而那漢子目光遊移根本不敢與沈離對視,他們二人旁若無人的交談了這麼久,周圍困住所有人的而今法陣卻沒有消散足見沈離的強力。
很多人都和這帶頭的漢子一樣心頭忐忑卻不敢出聲,只能躲在角落裡靜靜的等待發落。
反抗是自尋死路,一切都要看強者的意志是如何決定的。
沈離轉頭問浣大爺:“舅舅,此事要如何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