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言一直以為自己是養心宗的驕傲!
因為他是宗主的真傳大弟子,是養心宗未來的接班人,連一些上代的強勢長老,對他都十分的尊重。
可是偏偏出來一個孟戈,讓他被比了下去。
雖然外人不清楚,但是養心宗內無人不知,當初鄭翦選拔門徒的時候,條件無比的苛刻,所有養心宗參與選拔的門下,包括當時已經二十三歲的蘇博言在內,竟然只有十一歲的孟戈透過了!
從此孟戈成了養心宗下一代裡取代了蘇博言成為最傑出的天才!
那是一種怎樣的羞辱!
蘇博言去參與鄭翦的選拔,自然不是為了轉投鄭翦門下,當時他已經是真傳大弟子,參與選拔不過是為了證實自己的實力罷了,卻沒想到被一個總角孩童羞辱了。
自那時起,孟戈便是他的眼中之刺。而且這個情形一直持續了二十年。
可惜蘇博言對此卻無能為力。
孟戈的進境越來越快,以小他十幾歲的年紀,後來居上,實力早已不輸於蘇博言了。
蘇博言甚至已經做好了要一輩子位於這種陰影之下的打算,就像他師傅羅乾坤和鄭翦之間的關係差不多一樣。
因為大家提起養心宗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養心宗除了一位雲州第一強人鄭翦,而不是他們的宗主羅乾坤。
因為不僅孟戈自身才華絕世,更有一位歸一境界的強者老師,他除了抱住宗主繼承人的位置意外,不敢再有任何的奢求了。
可是這次孟戈重傷歸來,給了蘇博言一個機會,藉著為師傅正名,他頻頻對孟戈發難,終於將雙方的矛盾激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現在孟戈不但請出了德高望重的王圖為他說話,還有如今風頭無兩的天才少年沈離。
蘇博言怒火更熾,只覺得這簡直是有意的威脅。還有孟戈用言語示意大家,他們之間的競爭關係。
什麼叫不是與你相爭的?在蘇博言和孟戈兩人的位置,能相爭的東西除了宗主之位,難道還有其他的麼!
蘇博言愈發的懷疑,這是孟戈要趁機奪走他宗主位置的陰謀了。
於是蘇博言不再顧忌,而是冷笑道:“孟戈,你說的再好聽也是無用,我不怕你說出花來,更不怕你與我相爭,即便有王圖老前輩作證又如何,如今你身體殘廢,拿什麼來和我爭?”
“我何時說過要與你相爭?”孟戈反問。
蘇博言不再理他,而是轉頭對高臺之上列席的雲州現存的前輩名宿們道:
“各位前輩聽我一言,我師傅他老人家隕落,無論對於我們養心宗,或者是雲州修煉一脈都是極大的損失,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早已看淡了聲名,遠不是一些人可以比擬的,更不會不顧身後的名聲而出賣祖宗!
我不知道為何有人口口聲聲的指責汙衊他老人家的身後聲名,但是做為養心宗的門下,此等汙衊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現在指責我師傅的孟戈既然來了,就請各位前輩們給出一個說法吧,否則我只好自己為恩師他老人家正名,到時候各位前輩可不要怪蘇某無理了!”
蘇博言的強勢顯然讓一眾雲州殘餘的修煉前輩都感到十分的棘手。
而且他這一番話隱隱的針對著王圖等人,似乎一舉把他們都劃歸到了何孟戈一樣的對立一面。
雖然從深淵中倖存之人都異口同聲的指責羅乾坤叛變投敵,而且這些人又來自不同的宗門派系,同時說假話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蘇博言如此強勢卻又讓人十分的為難。
首先蘇博言並沒有明確質疑別人的說法,只提孟戈一人,這便是他們養心宗內部之事,外人貿然參與十分不智。
因為此次蘇博言前來,足足率領了門下精英子弟三千餘人,幾乎是養心宗宗門保衛戰後的精英子弟傾巢而來,足足佔了此次萬人規模議事的三分之一還多,聲勢浩大人多勢眾,底蘊實在是駭人。
若是他們都不出聲,卻又未免顯得軟弱,畢竟是雲州修煉一脈的前輩,只憑蘇博言幾句話便罔顧事實,不聞不問,將來總是要落下把柄的。
正在眾人為難之際,一個錦袍老者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人前團團拱手道:“老夫倒是覺得蘇賢侄說得沒錯,當日我也曾在那深淵之下,卻並未發覺羅乾坤羅兄有什麼不妥的舉動,他一直和我等與那華老賊對抗,甚至可以說是雲州一脈預設的領袖一般,又怎會投敵,孟戈賢侄,你是不是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