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王道嘆息一聲。
“有事大哥只管吩咐,小弟必定盡力。”沈離深知王道,如果他都為難之事,只怕不會容易。
“你這次召集雲州同道共商大事,原本是好的,卻只怕其中有許多矛盾難以化解,所以不妨延遲幾日,過幾天孟戈兄弟會過來,他們養心宗殘存的力量也會到,等解決掉這些事,大家才有可能齊心協力。”王道忽然道。
“這卻無妨,如今在這蟬笛苑裡少說也有幾千人手,團錦宗就是算知道了訊息,也定然不敢過來搗亂的,多等幾日沒問題。只是我如何跟他們解釋?”
沈離有些頭疼,畢竟他年輕識淺,德行人望都不足以服眾,大家來此不過是聽說他挑了團錦宗在雲州城的總部而已。
“便說我大哥王圖這幾日要過來,估計他們會給我們王家一點面子。”王道出了個主意。
“王老大哥真的要過來麼?如此最好,我正愁處理不來這些事,由他老人家壓陣,我總算能輕鬆了。”看到王道點頭,沈離頓時大喜。
以王圖的威望,主持此事再好不過,原本沈離便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的。
當晚,兄弟二人月下把酒,抵足而眠。
按照王道的說辭,果然趕來的各大宗門武者們沒有出現什麼不滿的言論,畢竟沒人會不尊重這位自從團錦宗之亂以來,一直奔波在第一線各處和團錦宗作對的老前輩的。
第六日,一群素衣斗笠的漢子抬著一個青年趕來蟬笛苑,正是養心宗的孟戈到了。
第七日,王圖一行十九人,快馬加鞭而來,至此這一次由沈離出頭,召集雲州修煉同道的聚會達到了高潮。
第八日,先是讓沈離萬萬想不到的星雲宗,也由聶遠山親自帶隊,來了十餘人。接著萬花門的辰鴿仙子也帶著長老院和門下精英數十位女修趕來,而聞訊而來的人手依舊絡繹不絕,一場針對團錦宗的正面抗爭活動,正在聲勢浩大的展開,場面之宏大,完全出乎了沈離先前的預料,當然也徹底超出了他能力掌控的範圍。
於是議事的日期不得不一拖再拖,一再延期,可是情形卻是越來越讓人信心十足了。
甚至原本蕭條的雲州城,這幾日也逐漸恢復了往昔七八分繁華的樣子,城中各處都有人在活動,而修煉的武者也愈來愈多。
只是卻沒有人出面維持秩序,不免也增加了很多的混亂,從前負責治安的城主府,依舊大門緊閉,雲中城主卻從未路面。
等待第十一日,嶽老二和彭賈天郝藝三人歸來,看到如此情形俱都歡欣無限。
他們雖然也聯絡了不是人,到處散播訊息,可是沒想到進展如此的順利和壯觀。
這次議事終於在沈離傳遞出召集的資訊之後的第十五天,由王圖親自主持下召開了。
在蟬笛苑最大的那處廣場之上,黑壓壓聚集了大小几百個雲州宗門勢力,幾乎達到了上萬人,遠比所有人預想的要多得多。
這些都是各大宗門殘餘的精英,他們彙集在一起的力量有多麼的恐怖,沒有人能估算出來。至少這上萬人裡,突破到了破玄境以上的武者至少也有幾千人。
可見團錦宗之亂是多麼的不得人心,以至於招致這麼多人的集體抗爭。
各大宗門勢力按照事先的規劃,分別佔據一塊方陣,而王圖則站在了一處懸空的平臺之上,高高的位於廣場的正上方,所有人抬頭都可以看到,這是沈離利用禹王傳承裡記載的一個二階輔助神紋臨時趕製的,就是為了方便此次集會。
平臺上還有邀請上來的雲州各大宗門裡,成名較早的一些前輩高人,總數不下數十人,每一個都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現在他們終於因為團錦宗禍亂雲州而坐到了一起。
王圖站起來,走到平臺的邊緣,面向所有廣場中的武者朗聲道:“各位雲州的修煉同道,今日大家在此集會,所為何來就不用王某多說了。今次我們有兩件事要討論,希望大家各抒己見,拿出個章程來,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消滅那禍亂雲州的團錦宗,所以不用顧忌,儘管直言即可。
第一件事,便是我們首先要消弭我們內部的一些矛盾,如果這些問題不解決,便無法形成一個有效的聯盟,力量便無法凝聚。
第二件事自然是要為行動推選出一位德高望重的盟主,這個盟主只是臨時的,做為將來攻打團錦宗總壇雲團山的指揮,等事情結束便會失效,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滅了一個團錦宗,有多出來另外一個……”
王圖說道這裡,許多人都哈哈大笑,王圖自然不少在開玩笑,很多人其實都有這樣的擔心呢。
一旦這個什麼盟主嚐到了指揮雲州所有宗門勢力這種權利的滋味,會不會也萌生出像團錦宗一樣的野心?到了那時雲州可就真的永無寧日了。
就在這時,下面有人大聲問:“請問王老前輩,不知你所說的消弭我們宗門之間的內部矛盾,到底要如何的消弭?”
王圖答:“自然是大家坐下來講道理,這裡這麼多前輩在此,是非曲直還怕分辨不清麼?”
“那好,既然王老前輩如此說,在下也不怕丟人,就先把我們養心宗之事解決了吧!”一個健碩的中年大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步跳上十幾丈的高臺,面對王圖和一干雲州修煉前輩怡然不懼的說道。
王圖皺眉,卻是耐心問:“你們養心宗有何矛盾?”
那大漢不答,回頭向下張望道:“孟戈,你不是來了麼?怎地還不現身!”
沈離暗歎一聲,到底還是來了!只見王道揹負一人,從人群頭頂飛躍,也來到了高臺之上,他背上之人正是形容十分憔悴的養心宗真傳大弟子孟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