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詣辰面色不變,不為思凡聖姑的惱怒而動容,只是淡淡的說道:“你的身份?你如今還有什麼身份?
如果是當年,老夫自然不配請你屈尊,可是時易世變,你還真以為自己算算人物麼?
當年思蠻仙宮做為八星宗門的存在,你們這些聖姑自然是人人敬仰,可是思蠻仙宮都敗亡了數百年,你們一群餘孽還敢自我標榜?”
思凡聖姑的身體猛然抖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顯然被這句話動搖了心智,導致和梁詣辰對抗之中不敵,身受重傷。
那名和她同在一桌的妖嬈美姬,似乎想要過去扶她,可是剛剛站起,便身形巨顫,又一次坐了回去。臉上的睫毛眉毛一起抖動,顯然痛苦以及。
梁詣辰不待思凡聖姑回答,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一直都有傳承留下來,還做著恢復昔日榮光的美夢,可是那些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早已在當年和思蠻聖姑爭奪傳承的戰鬥中輸了,被打下了凡塵,只能帶著你的徒子徒孫遠避雲州,你只是思凡聖姑而已,還問老夫配不配?
我不妨問問你,你那位師姐思蠻聖姑,如今在蘄州馥霖川開山立櫃,重建思蠻仙宮,為何不招你回去?你別告訴我以你的訊息渠道,會不知道這件事!”
思凡聖姑的面色慘白,鮮血沿著嘴角芹芹而落,卻終於說道:“既然你都清楚了,為何不肯放過我們這些苦命的女人?”
梁詣辰哈哈大笑道:“因為我對你們思蠻仙宮的聖女神術仰慕已久,早就想見識見識,而且我們團錦宗正好需要你們這種人。或許這是你重新崛起的大好機會,難道還要我明說麼。”
自然不用明說,只看思凡聖姑帶著門下女子依靠什麼來掩蓋身份,就知道梁詣辰所指是什麼意思。
思蠻仙宮當年的女修們,就是因為修煉了傳承於上古的某種邪術,被.淫.邪之力反噬,做下許多為世俗所不容之事,才終於被各大宗門聯手覆滅。
既然是思蠻仙宮留下來的傳承,想必脫不了當年那種邪術的範疇,這種術法無疑對於團錦宗的花團女子十分有用,所以梁詣辰勢在必得。
思凡聖姑抬頭看著梁詣辰道:“你真要見識見識?”
梁詣辰眉毛一挑,“不親眼見到,我怎知傳言是否有虛。”
“檬仙,他要看你就給他看看吧!”這一次思凡聖姑卻是對著她旁邊那個女子說道。
說完又對梁詣辰道:“檬仙是我的真傳弟子,修煉時間不長,我這一脈得到的傳承叫做:“鬥草!”正好請先生來指點一番。”
“鬥草?”梁詣辰奇道。
卻見那叫做檬仙的妖嬈美姬站了起來,對梁詣辰深深一福,退去妖冶風騷的姿容,換上一副清麗的笑容,微微低頭道:“請先生指點。”
這一番姿態,說變就變,好像一下子從妖姬神女,陡然變成了小家碧玉一般。
只是檬仙顯然沒有給梁詣辰準備的時間,當她的神態氣質變化之時,已經輕輕的開口唱了出來:
“羅裙香露玉釵風,
穿針樓上曾逢,
鬥草階前初見,
羞臉粉生紅。”
幾句似歌似咒的詞句一出口,整個大廳裡的樣子忽然一變,從原本的富麗堂皇,彷彿一下子變為了繡樓小院。
遍地是青慼慼的翠草,有一個女子正嫋嫋娜娜的走來,前面有個朦朧的身影是她的情郎,而那女子被情郎看得低下了頭,霞飛雙頰紅潮暗生,卻不敢抬頭相看。
這樣一位小女子對你含羞帶笑,試問哪一個少年郎會不動心,只在頃刻之間,沈離和彭賈天同時陷入進去,只覺得若是有這樣一個女子真的傾心於自己,這一生也便值得了。
然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便是女子也無法抵擋這種誘惑,此情此景融入內心,紛紛的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
江芷柔雙目含情的看著沈離,雙手不由自主的在後面摟緊了沈離的雄腰,把臉貼在沈離那寬厚的背上,閉上了眼睛,身心都迷醉起來。
而車荔枝和丁零似乎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只不過她們兩人都在江芷柔那邊,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
當然不光是這五個少年男女如此,所有大廳之內的男女都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氛圍當中,每一個人都心生感念,似乎為了檬仙幾句唱詞而迷失了。
年輕的陷入了情愛陷阱,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