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一晃而過,戰鬥如期而至。
沈離精心準備,現在無論精神體力和鬥志都處於最巔峰的時刻,他換上一身新裝出現在武鬥場裡。
時間正午,烈陽當空,從風雲武鬥場頭頂透明的結界看去,天空湛藍一絲雲彩也無。
紅輪的金芒射下,透過光線空氣都有些扭曲。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
觀戰臺上,胖子又是一身透汗的坐在那裡,一頭眾客來酒樓的招牌烤.乳.豬,正被他捧在手裡啃光了一半,嘴邊油乎乎一片。
彭賈天噗地吐出一塊碎骨,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登時變得更加一塌糊塗。
江芷柔離他很遠,看見後立即把頭歪過一邊,一副我絕不認識他的模樣,偏偏口中輕輕的問:“彭師弟,你覺得沈師弟能贏麼?”
這句話她憋在心裡很久了,此刻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正是關心則亂。
“我看不出,臧絞很厲害。”彭賈天終於放下烤.乳.豬,怔怔的想了下如實說道。
江芷柔輕輕嘆息一下,如果只看臧絞那耀眼的戰績,無論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個絕世的天才。
敗於沈離的鐵錚,也算是天才中萬中無一的鐵漢,可是在臧絞手下支援不到一刻鐘,被沈離擊殺的辛龍羿公子,曾四次挑戰第一的地位,無疑全部落敗。
沈離崛起雖猛,可是真的能跨越這一關麼?
江芷柔不能幫到沈離,只剩心底巨大的擔憂,此戰實在萬分兇險。她盡力想分散一些注意力,於是對彭賈天說:“彭師弟,你要注意一下形象了,我彷彿已經能看到你二十年後的樣子。”
彭賈天又是一呆,不由自主問:“什麼樣?”
“豬一樣!”
“呸!師姐休要取笑我,飲食大欲,聖人且不能看破,何況我一個小人物,看你每日節食,又豈知飽食的樂趣。”彭賈天鄭重的回答。
“好,這個且不說,那我問你,為何不注意一下形象?你的修為完全可以做到外力不侵。何必弄的滿頭大汗一身邋遢。”
好吧,女人的想法就是這樣。
彭賈天卻意外答道:“天道無為,順其自然。我修煉九轉琉璃訣抵禦外力,靠的就是參悟天道的自然之意,若無法順其自然,在修煉之上便岔了。”
“可是你這樣將來怎麼尋找修煉伴侶?”
彭賈天苦笑,拍了拍自己肥大的肚皮:“師姐,順其自然吧,你覺得哪個瞎了眼的才會看上我……”
“噗嗤!”江芷柔捂嘴一笑,心頭壓力登時大大緩解。
而賽場之內,觀戰臺上卻已然沸反盈天。
這一場決戰乃是近期內少有的巔峰對決,所以風雲武鬥場早已開出了盤口受注,臧絞十賠八,沈離十賠九,一場幾乎難分上下的均衡態勢,不過顯然還是微微傾向於臧絞一邊。
沈離已然出場,決戰就要打響,受注的壓力驟然增加,賭客們在大聲的討論和爭吵,同時狠狠的壓下了自己的籌碼。
無數人陷入艱難的抉擇,兩個天才同樣耀眼,同樣身披不敗光環,可是今日註定要打破一個,這場新老天才之爭,已經漸漸白熱化,連天上的太陽光輝都無人在意了。
風雲武鬥場某處密室,若干精幹的賬房正在緊張忙碌,每一次出入的數額讓所有人都額頭見汗。
哪怕有一丁點的錯漏,他們也承擔不起後果。
密室的門無聲的滑開,這個加持了王者級神紋的房間若沒有秘鑰,無論任何人都休想進來。
居中主持的老者連忙站起,看到來人登時大驚,肅容恭謹的問好:“克艮少爺,您怎麼來啦。”
來者正是當代蕭家家主的第三代嫡系子孫蕭克艮。
蕭家那是蕭風郡第一大族,千年傳承來,宗族人口十數萬,索然還沒有開宗立派,可是即使在整個蘄州,算上那些人多勢眾的宗門,也能排進前三。
蕭家子弟經過千年開枝散葉,除了嫡系子孫固守在蕭風郡,其餘幾乎遍佈了整個玄元大陸。
而蕭家嫡系子孫按照八卦方位分為八支,族內選拔培養繼承人和玄元大陸上的宗門普遍相同,那些優中選優出來的重點培養物件,除了日常修煉外,還全部安插在蕭家的各處鬥場之中熟悉打理家族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