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灞抓住的那隻手也在動,想要往蔡仁那個方向去,勁也不小。
此刻能在黑煙裡的肯定沒有普通人。
雖然司馬灞看不到人具體在哪,但也當機立斷猛地用力將那手拉過來,順帶還狠狠地踢出一腳。
這幾下就算普通人捱了也可能就落個半殘的下場,所以司馬灞不怕誤傷,也不敢賭,出力頗猛。
但是隨著司馬灞的用力,手裡的那隻手竟宛如果凍般斷開了兩節,且像水裡的泥鰍般從司馬灞的手裡溜走。
在兩眼抹黑的情況下,這詭異的玩意直接就嚇了司馬灞一跳。
踢出的那一腳也踢了個空,反而踹到了一根鋼管,鋼管被踢飛,還砸到蔡仁。
只聽到蔡仁一聲痛呼後又傳來了聲聲慘叫,好像受到了什麼傷害。
在黑煙裡司馬灞也不敢隨意鬆開石梧的手去救蔡仁,只能靜待著。
很快,便響起了東西掉在地面的沉重聲,聽起來可能是蔡仁摔在地上了。
“蔡仁?蔡仁?”
沒有回應。
隨著呆在黑煙裡的時間變長,兩個女孩子開始咳嗽起來,司馬灞也覺得呼吸變得有點困難。
況且石梧的肋骨還在恢復期,一聲聲咳嗽反而牽扯到了傷口,讓她不禁痛吟幾聲。
不得已之下,司馬灞只能牽著石梧,而石梧又帶著楊秀,三人在黑煙裡摸索著,想要看看能不能出去。
所幸的是在撞到幾根鋼管後,司馬灞率先走到了黑煙邊緣。
他試探性地邁了幾步,也沒見什麼情況發生,於是領著兩女大膽走出黑煙。
一下子得到新鮮空氣的三人連忙大口呼吸起來,司馬灞看到已經有不少人在遠處圍觀了,又回頭看向一大片的黑煙。
黑煙開始出現變淺的跡象。
大概兩分鐘後,黑煙逐漸散去,期間也再沒有什麼波折。
七八根鋼管歪歪斜斜地釘在地面,中間躺著一個人。
那人面朝地一動不動,身下流了一地的血。
是蔡仁。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楊琴已經尖叫起來,嚇得圍觀人群一跳,周邊變得騷動起來。
司馬灞也顧不得周邊人的眼光,硬著頭皮快步上前檢視了蔡仁的情況。
脖子被割了一刀,肚子上也捱了幾刀。
不是綁票,是針對蔡仁的謀殺。
蔡仁死前的表情,盡是驚恐與痛苦。
確定蔡仁沒法搶救後,司馬灞打起了皮城的電話,順便指揮運動場管理人員疏散人群。
石梧則在安慰著楊秀,即便她自己的心裡也是有點怕的。
她一邊安慰著楊秀,一邊留神著司馬灞的動作。
這次沒有什麼祖安人直接露面,而且整個過程也在黑煙裡,所以司馬灞也不用擔心疏散人群后的保密工作。
運動場的管理人員雖然不知道司馬灞是誰,但他知道這麼做是對的,見這小夥子已經報了警,便立馬按照他的話做了起來。
沒多久,剛好在學校的池早湘戴了個口罩與帽子就趕了過來,見到司馬灞正在照看著兩個女生,便朝他挑了下眉。
“師姐,情況是這樣的……”
池早湘檢視著現場,聽完司馬灞的講述後點了下頭。
“這次幹得還不錯,沒有白呆在皮城。”池早湘看了一眼旁邊的石梧與楊琴秀,低聲說道:“這個同學死了也沒辦法,你盡力就行,心裡也別太大壓力。”
“嗯嗯。”
話雖是這麼說,司馬灞心裡還是有點壓抑,畢竟又一條人命就這樣在他眼前沒了。
即便那個人挺討人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