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
“沒在做夢嗎?”
吳倩環顧自己此時所處之地,沒有一絲色彩也沒有一絲聲音。
直到她看到了遠處有一抹光,吳倩才否定了剛剛的猜想。
“這麼黑,為什麼他還笑得那麼開心?”
吳倩活動了下四肢,確定自己能夠自由活動,便開始往遠處那抹光走去。
她赤腳走在地面,感受著腳底傳來的冰涼。
好像不是在荒郊野嶺或者室外。
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鐘,那抹光感覺就近在眼前了,但吳倩始終看不清光的後面是什麼,或者說那光是什麼。
又走了幾步,吳倩眼前忽然一亮,即便光線並不刺眼,但由於呆在黑暗有一會了,她不由得眯了下眼。
雖然眯眼了,但聽力還在,她聽到有個男人在踉踉蹌蹌地走著,嘴裡高興地念叨個不停。
“嗯?”
看背影,是那個司馬灞。
在夢裡,他還是一番醉態,看著旁邊的東西,一邊走一邊嘟囔,宛如個高興壞的老醉漢往著前方的黑暗走去。
吳倩觀察了下環境,像是一條畫廊,但上面擺的都是黑白照片。
她又看了下身後,黑暗在蔓延過來。
反覆觀察後,她確定了只有司馬灞附近才有光亮,就好像舞臺上的追光,而司馬灞就是那個表演者。
確定這件事後她緊跟著司馬灞,紅色的雙眼開始冰冷冷地掃過牆上的照片。
此時她看到的是軍訓的照片,往前看是校園生活,夾雜著一些血腥的圖片。
吳倩認得出那些血腥圖片裡的人是什麼人。
跟她都是同一類人。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擁有紅色眼睛的人。
沒想到這一次入夢,會有這樣的收穫。
“沒白走。不過,這小男孩,看起來還很好的樣子,可為什麼要來蹚這潭渾水呢?”
吳倩眼裡的冷漠稍退了幾分,沒有急著做她本來想做的事。
兩人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鐘,吳倩看到了一些變化。
看那照片,應該是他開學前的吧?之前是跟一群老人們生活在一起的嗎?為什麼旁邊有些照片會被黑布蓋上?
吳倩有點好奇,想要伸手掀開那黑布。
一隻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誰?!”
吳倩猛地看向來者。
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連冷漠都欠奉,但他深邃的瞳孔給了吳倩一股莫名的壓力。
她謹慎地沒有掙扎被抓住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