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馳豁對於司馬灞能夠輕鬆說出被拐的事感到些許詫異，但聽到他說失憶了，也點了下頭。
在司馬灞說話的時候，蒙馳豁一直都在盯著他低垂的雙眼。
司馬灞又說道：“不過我逃出來後的日子，過得還是挺不錯的，有個警察姐姐看我可憐，給我介紹了一份老人院的兼職。爺爺奶奶們都蠻不錯，知道我的遭遇後還對我照顧頗多。”
“工作內容也不是很辛苦，照顧他們，有點像小時候照顧孤兒院的弟弟妹妹，甚至有點像照顧……”
司馬灞忍不住看了一眼蒙馳豁，雙方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也是那個時候在大家的建議下，我重新撿起書本，老人院裡有不少讀過書的，全靠他們教導啊！那時候我又對畫畫有興趣，於是一個學過素描的老奶奶便手把手教我，他家人也是學美術的，知道我的事後再探望老人時也給我指點水粉畫。”
“估計是老人院裡沒幾個像我那麼年輕的人，他們都把我當成家裡晚輩一樣，看著我一步步成長。可以說，那時候的我，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
這幾段話，是司馬灞發自內心地說出來的，一臉回憶美好的笑容，宛如巖縫裡的太陽花。
蒙馳豁也跟著笑起來，但眼睛還是時不時恰似不經意地停留在司馬灞的臉上。
“知道你過得還不錯，我就放心了。你也別怪我爸，他也盡力了。”
司馬灞忙道沒事，叔叔已經照顧他很多了。
蒙馳豁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腸粉，然後拆著筷子，同時也抬眼瞧著司馬灞，說：“你知道嗎？自從小時候知道有人敢拐我家的人，還找不回來的那種，我就怕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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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見過街邊那些被打斷手腳的小乞兒，我好怕有一天我也會在街上看到你那樣子，也怕一不小心我也變成那樣。”
“於是那幾天，我爸就把附近的人畈子全打斷了手腳。“
“事後託人把他們全送給了警察。”
司馬灞剛準備下筷的手定住了。
他看了看似乎在專心地夾腸粉的蒙馳豁，眨了幾下眼睛，才醒悟過來。
“額呵呵，我倒忘了，叔叔確實可以……”
人多眼雜，司馬灞也不說透。
他不比蒙馳豁，對於談起蒙爹這行為，司馬灞更要提防著禍從口出。
“你離開我家那麼久，對我家的事也確實會感到陌生，理解。看你現在這樣子就知道，安生日子過多了哈哈。”
“不過也該這樣，社會變得不一樣了，這渾水比不得以前，一堆人都在盯著我家，但我家也差不多都上岸了。”
“對了，司馬，今後你有啥打算？”
司馬灞總感覺對方話裡藏著話，他聽得似懂非懂，等到對方問自己時，才一愣一愣地去想自己將來的打算。
“以後啊…可能是當個設計師或者插畫師之類的，努力賺錢，買一套自己的房子，和自己喜歡的人談戀愛結婚生子，多過些新鮮日子。”
這就是成長曆程坎坷的司馬灞的內心想法。
蒙馳豁點著頭思考，說道：“還蠻不錯的樣子，不過也不容易，那你要好好加油了哈哈。”
“你也是哈哈。”
司馬灞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
“對了，你怎麼來南越這邊讀大學了？一南一北的，跑得不累嗎？”
“哎，甭提了，跑遠點，免得整天都被我爸看著。我跟你講，臭老頭說是隨便我玩，但私底下都派人跟著我。現在這裡可能沒有，但學校裡肯定有他的眼線。”
“再說了，北方妹子你也知道的，我想來南方找個溫柔點的嘿嘿。”
溫柔點的？
司馬灞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那天石梧和池早湘打架的場景，還有在南越皮城分部裡訓練身體的女子……
“南方的好，南方的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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