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井的內部比井口要大上不少,青石堆砌的井壁縫隙中,塗抹著一種黑泥,腥臭味便是從這上邊散發出來的。
井底早已乾枯,露出泛黃的水泥板。
“井壁塗了混合屍油的陰冥土,井底又被水泥封死,地氣不通,風水局已破。”
張管家面如土色:“小姐,我真不知情!施工隊與我們合作多年,從未出過問題……”
秦雨蒙抬手打斷:“此事我會查清。你先去為楊先生泡茶。”
張管家不敢多言,在秦雨蒙凌厲視線的注視下,終究沒敢再多說什麼,跌跌撞撞地轉身離開。
我挑眉:“他好像很怕你?”
秦雨蒙冷笑:“若不讓人怕,我如何守住這偌大家業?”
“也是。”我乾笑一聲,岔開話題,讓她找來繩子和錘子,隨後下井探查。
我先是從井壁的縫隙中捻起了一點陰冥土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
此物到了近前卻反而沒那麼腥臭了,漆黑的泥土中有點點白色粉末,那是人骨磨成的粉。
這些粉末尚未被侵蝕,可見這些陰冥土應是剛製作沒多久。
我湊到鼻翼前仔細嗅了嗅,可惜從中並未感覺到什麼特殊的氣息,顯然無法透過此物找到那陰靈的位置。
隨後我滑到井底,掄起手中大錘開始猛砸水泥地面。
掄了三百二十塊的大錘之後,水泥地面轟然崩碎,我將那些碎掉的水泥塊掀開後又在溼潤的泥土中扒拉了幾下。
一個被符紙包裹的東西被我從泥土中翻了出來。
我小心翼翼將其開啟一看,裡邊竟然是一個面目猙獰的五彩神像。
神像雙目兇狠,咧開的大嘴中叼著一小塊陰沉沉的木牌。
“邪五猖神!”我渾身汗毛倒豎,“五猖噬魂,養邪五猖神需要大量活人魂魄,最終還需要以純陰命格來獻祭做最後一躍!”
我皺了皺眉,猛然抬頭看向趴在井口的秦雨蒙道:“秦總,你確定你之前說的生辰八字是正確的?”
面對我的質問,秦雨蒙也有些猶豫,“我不能百分百確定,畢竟出生的時候我又不記事,我只能保證我跟你說的生辰八字是我從父母口中得知的。”
我將五猖神像口中含著的那個小木牌取了下來,這上邊刻著的也是一個生辰八字,正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純陰之命。
看來這應該才是秦雨蒙的真正生辰八字。
她的父母應該也懂一點兒玄門的東西,知道純陰之命太危險,這才故意將她的生辰八字說錯。
不過只說錯生辰可不頂用,秦雨蒙應該還被一些命理高人遮掩過命格,這秦家看來還有不少秘密。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秦雨蒙的父母考慮得不可謂不周全,但人算不如天算,她最終還是被盯上了,這就是特殊命格所帶來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