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原還不知道雲朵是問的他,還是旁邊的言書拉了拉他的衣角,他這才抬起小腦袋,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眼睛腫的跟核桃似地。
“小少爺,小姐問您用膳沒。”梓棋也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提醒醢。
登時,這小東西就跟打了雞血似地,眼睛看向雲朵,眼珠子亮的都快跟燈泡似地了,“沒……沒呢。”
“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下車,吃酒席去。”雲朵懶懶抬手給方瑩,讓她攙扶自己出去。
鳳眠脆生生應了,一下子就抖擻了精神,麻利的就自個兒跳下了車,完了,還跟護花使者似地,巴巴的在車旁候著,兩隻腫的跟胡桃似地眼睛,還滿是警惕的四下打量,唯恐出現什麼登徒浪子似地。
雲朵出來時,瞧他這樣兒,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幾個丫頭確實不敢再像之前一般肆無忌憚的笑,都知道自家小姐現在還在生小少爺的氣兒,但是,抖著肩膀憋著笑,還是可以有的。
車下襬了長凳,左右又有方瑩跟言書攙著,雲朵下來的倒不吃力,可惜薄久夜跟寒王互不相讓的趕過來時,攙扶美人下車再體貼入微一下的這等美差,這是又沒有了緹。
“不用扶著了,我又不是來擺威風的,就是來吃個酒的,低調些。”望著東宮盡顯喜慶的門楣,雲朵笑靨如花,讓方瑩言書放手。
現在居然說什麼低調點?方瑩嘴角抽了一下,“吃得消?”
“待會兒進去就是坐著,有什麼吃不消的。”說著,雲朵主動把自己的雙手抽了回來,右手,朝鳳眠伸了過去,“眠兒。”
鳳眠一瞧立刻把手伸了過去,肉呼呼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和雲朵握在了一起,那哭的皺巴巴的小臉兒,頓時笑的跟朵花兒似地,“姑姑,眠兒一定會保護好你的,眠兒一定會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尤其是狐狸精!”
“小樣兒。”雲朵終究是笑了,因為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這小傢伙是怎麼打倒狐狸精的。
“四妹,眠兒。”薄久夜文質彬彬的湊了過來,滿眼慈愛的看向鳳眠,然後,拉起了鳳眠的另一隻小手,“這裡人多,摔著磕著就不好了,你姑姑還有傷,拉你不住。”
鳳眠一臉無辜,“不會的父親,眠兒會很小心的。”
薄久夜寵溺一笑,“是麼,那剛才闖進不該闖的地方的魯莽孩子,又是誰呢?”
鳳眠渾身一顫,臉上卻立刻露出燦爛的笑臉,“父親顧慮的是,父親如此體貼眠兒,眠兒好高興!”
“眠兒是父親的兒子,哪有不體貼不關心的。”薄久夜好脾氣的笑。
“連自己兒子都威脅,好不要臉。”不知什麼時候,悄悄走到了雲朵空閒的左手方的寒王,毫不修飾一下措詞的冷笑道。
“……”雲朵斜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
其實,她更想說,衣冠禽-獸與薄久夜,更配哦……
一看現在這站位,薄久夜的用心,可謂已經是昭然若揭。
雲朵右手牽著兒子的左手,兒子的右手牽著薄久夜這個父親的左手,這一眼看去,不典型的相親相愛一家人麼?
奇怪就奇怪在,雲朵什麼都沒有的左手邊,偏偏擠進去了一個寒王,把這站點陣圖,一下就弄得不倫不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