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們的保證,知道她們都應該會聽話的,畢竟幾個丫頭因為保護主子不力,而都愧疚傷心的樣子,都讓方瑩,皆看在了眼裡
方瑩是故意的,沒有罰她們任何一個,就是要讓她們親眼看看,她們一不小心的翫忽懈怠,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方瑩這遵循的,是四小姐一貫用的御人之道。
棍棒加甜棗。
顯然這個方法很管用,方瑩相信這幾天的內心煎熬,已經足夠讓這幾個丫頭好好的反省,也足夠的讓她們,都刻骨銘心了醢。
這樣,她吩咐下去但凡是關於小姐的事情,她不用多說,也知道,她們定會好好的遵守。
如此,該說的都說了,幾人也就可以散了。
不過,方瑩總覺得,少了什麼似地,一時,又想不起來緹。
直到看到走廊轉角過來的盡頭處,言書正魂不守舍的環抱著胳膊回來,一副受驚小鹿的樣子。
方瑩這便想了起來,原來是琴棋書畫裡面的大姐言書,已經從剛才,就許久的沒看見了。
這丫頭的樣子,不對勁的很明顯,方瑩這麼精的人,哪能看不出來,於是,主動就先迎了上去,“言書,你去哪兒了?”
沒曾想,居然把這平素最是沉著冷靜的小丫頭,給駭了一跳,受驚可不小的樣子,連看方瑩的眼神,都是驚慌失措的,“瑩……瑩姐姐。”
方瑩更是虛眯起了眼睛,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凝視,“你怎麼了,怎麼慌慌張張的?”
言書渾身一震,腦袋垂的愈發低了,根本都不敢去看方瑩的眼睛,“沒,沒什麼,多謝姐姐關心。”
“真的?”極具意味深長的尾音,方瑩拖得很長。
還嫌威懾力不夠,在看到言書這丫頭點頭時,臨了,方瑩又加了一句,“在我這兒撒謊的代價,你是知道的,你可是最令我放心的丫頭啊,言書。”
言書的腦袋越發的低了下去,半晌,才聽到了她悶悶的的聲音,“我在去漱玉齋的時候,遇到……遇到了九小姐的人,她們……她們想收買我,讓我給小姐投毒,所以……”
說到這,言書撲通跪在了地上,“對不起瑩姐姐,我不該瞞著你的!我只是……怕姐姐你多想,所以才想不說的……”
方瑩眯著眼睛,盯著言書的後腦勺,一言不發。
另外三個丫頭也跟了過來,見到這狀況,梓棋跟墨畫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也就絃琴,想都沒想,一下就與言書跪在了一處,仰著臉,目光灼灼的望著方瑩,“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我不會說漂亮話,但是瑩姐姐,就算我不說您也看得明白,言書對小姐是我們幾個裡頭最盡心盡力的。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會想事兒,最大缺點,是總會想得太多,但如果說她有別的心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方瑩冷笑睨她一眼,“你這不叫漂亮話,卻比漂亮話可管用多了,別的沒學會,嘴皮子倒是愈發的利索了。”
不待絃琴張嘴再說,方瑩主動彎下腰,言書攙扶了起來,不苟言笑,卻也和顏悅色,“好了,我也沒說你什麼不是,今後在遇到這種事兒,你自己拿主意也行。只要處理的乾淨了,別給小姐帶來什麼隱患,成了她們那兒對小姐的把柄,也就是了。什麼雞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兒都要來經過我,我還要你們幹什麼吃的?”
說完這話,方瑩眼角的餘光,從四個丫頭臉上,漫不經心的一一掃過。
四個丫頭噤若寒蟬,低首彎腰的,把話,應下了。
隨後,方瑩又給她們分配了一下任務,交替了一下看護四小姐的人選,讓前面守著四小姐的言書與絃琴先去休息,養足了精神,晚上再替換梓棋和墨畫。
而後,幾人,便也就這麼散了。
餘下最後沒走的方瑩,站在長廊裡,側過頭,望向庭院中心處的地面上,那深深陷進泥土裡的,人的雙膝長期跪下的印痕,擰眉深思。
本就是晌午,這一到晚上,不過也就是幾個瞌睡的光景,好像眨眼就到了。
雲朵再度醒來的時候,朦朦朧朧間,就覺得有個人在自己的床畔。
睜了好幾次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這才看明白了,確實是一個人。
一個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就跟風化成了化石在那兒的女子。
但云朵很清楚,他可不是什麼女子,雖然,確實比女子還生的美豔了幾分。
“無心……”剛過來的精神總是不大好的,喉嚨也是乾澀的,雲朵這便說了兩個字,就覺得有些費勁了。
原以為真要成了化石跪那兒的花無心,登時渾身一個激靈,一會兒快,又一會兒慢的,把頭抬了起來,望向了床-榻上的雲朵,“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