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覺得鸞貴妃說的在理,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是,小臉上仍掛著憂慮,“可是……”
“好了好了,且放寬心就是,若真到時候你父皇大發雷霆,不是還有本宮與你母后麼?本宮與你母后,是不會不管的,定會在你父皇面前替太子美言。”又舉止慈愛的拍了拍十三公主的小手,鸞貴妃這才慢慢將十三公主的小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拉開,“當下最重要的是,得讓你父皇把這件事兒悄悄給處理乾淨了,不然真要傳出去,你這個未出閣的小公主名聲還要不要了?攖”
鸞貴妃這一番又是安撫,又是勸說,又是什麼都為十三公主著想的句句有理。
十三公主最終,還是被說動了,滿臉信任的望著鸞貴妃,咬著唇點頭,“貴妃娘娘想的周到,娉婷聽您的就是,可是……娉婷擔心,您這樣大張旗鼓的只搜娉婷這兒,動靜又鬧得這般大,往後定是要被人在宮裡說道的,這萬一……被人起疑什麼,再刨根問底的挖掘今晚的事兒,只怕父皇事後處理的再好,也是要被人懷疑的吧?”
聽了十三公主這話,鸞貴妃愣了愣,而後,笑開了,滿是讚許的瞧著十三公主,“你這丫頭還真是個聰明的,若是你不提,本宮還差點兒真把這事兒給忘了。你這丫頭倒是說的是,不過,本宮收到宮裡頭有刺客的訊息也是確有其事兒,所以就算你這丫頭不提,本宮也是要安排御林軍往其它宮裡頭搜一搜的,這刺客不除,那就是個隱患,本宮可不想宮裡頭都人心惶惶的。償”
說完,鸞貴妃放開了十三公主的小手,抖了抖被十三公主捏皺的廣袖,一臉慈愛的伸手拍了拍十三公主的小臉,“好了,後面的事兒還有這麼許多,本宮就不能陪你了,你就好生歇了吧,你九哥鬧騰,便讓他鬧騰去,你個小孩家家的不要去管,嗯?”
十三公主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低下頭,感激的給鸞貴妃屈膝福了福,“娉婷曉得了,多謝貴妃娘娘的體恤,娘娘慢走。”
鸞貴妃說了聲好,便搖曳生姿的踩著優雅的蓮步,在大宮女的攙扶下回到了轎攆上,帶著一幫子人,離開了娉婷臺。
直到人群走遠了,十三公主才緩緩站直了身,徐徐抬頭,望向離開的人群,幽幽的笑,“把姑奶奶當傻子糊弄是麼?那我們就好好看看,誰才是那個傻子。”
後院的月形拱門後,薄雲穎站在門前的一棵枝繁葉茂的芭蕉樹後,遠遠的將前院發生的景象,一幕幕盡收眼底,她的表情很迷惑,也很怨恨。
“居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的,發現薄雲朵與曲延翊暗通款曲,再以此名正言順讓皇上不得不賜婚兩人麼!貴妃娘娘,你怎麼能騙我,怎麼能騙我!”
嘩的一聲,薄雲穎將好些芭蕉葉,全都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盡是張燈結綵,掛滿各式花燈的筵席上,珍饈美酒,都是讓人眼花繚亂。
席上,人群熙熙攘攘,無不都是在議論誰做的花燈精緻,誰做的花燈稀罕,誰提的燈謎有趣,誰解的燈謎精彩,等等,這些話題。
皇后眉目溫婉的在上座上,時不時與燕帝交談幾句,目光偶爾會落到左手下去的那張空蕩蕩的玉椅上。
燕帝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啜了一口酸梅湯,笑道:“聽元烈那下頭的小太-監說了,今夜太子倒是與太傅家的掌上明珠相談甚歡,皇后啊,你就不必過於擔憂了。”
皇后溫軟一笑,手上拿起玉壺,往燕帝碗裡添上酸梅湯,“如此便是最好,嵐貴人那邊雖然失利了,可修兒身邊的人倒是把事兒給做好了,待會兒啊,臣妾那賜婚的懿旨,也能安安心心的宣佈了。”
燕帝挑眉,饒有興致的斜睨皇后,“哦?皇后何時連修兒身邊的人,也拉攏到手了?”
皇后搖了搖頭,失笑的嗔了燕帝一眼,“陛下這是什麼話,說的臣妾好似別有用心似地。何況,臣妾哪有那個本事能拉攏修兒的人?倒是他們主動的,與臣妾拉上線的。原來臣妾還擔心這些三教九流的人與修兒在一起久了,會帶壞了咱們修兒,沒曾想,他們倒都是些有想法,有見識的人,如此,咱們是可以安心不少了。”
“皇后都這麼說了,朕確實是可以稍稍安心了。”將新添的酸梅湯再次喝盡,燕帝嘆了口氣,心情舒暢不少的將玉碗在桌上一擱,“對了,嵐貴人,皇后打算怎麼處置。”
“喲,陛下也知道關心後-宮裡頭的女人了?”從果盤裡拿了一隻顏色紅亮的蘋果,皇后含著淺笑,慢條斯理的削著果皮。
燕帝看了皇后一眼,笑了笑,“瞧皇后說的這是什麼話,聽著像是小女人的吃味一樣。朕只是聽你提起嵐貴人,想到這麼些年也太難為了她一些,到底當年的事情,她是個無辜背黑鍋的,便想著給她些補償,莫讓她生了怨恨,導致後-宮不寧。這後-宮若是不得安寧,苦的還不是皇后你麼?說來說去,朕可都是心疼皇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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