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四小姐手速如此之快,什麼時候盜了奴婢身上的曼陀羅,奴婢竟然都不自知。”
說著話兒,方瑩將小藥丸遞到了雲朵的嘴邊。
雲朵張嘴,便將幾粒小藥丸吃進了嘴裡,閉上了雙眼,舒緩精神攖。
“閒來無事的小技而已,沒什麼了不起。償”
她毫不猶豫的承認,是她剛才趁燕夙修出現時,方瑩恍神的那一刻,偷了方瑩身上的毒藥。
七色曼陀羅,是來自七殺門當中的毒殺門,所製造的一種毒藥。
無色無味,不會立刻見血封喉,但是,絕對的劇毒無比。
毒發後的人,可面目豔麗,屍身永久不敗。
而毒發時,服用者還會產生一種極強的麻醉作用,所以服用者,並不會感覺到什麼痛苦。
這種藥,一般都是給將死之人,或是得了絕症的人服用的。
所以,七色曼陀羅,它可以說是,一種變相的安樂死。
“好玩麼?”方瑩眉梢一挑,沒有繼續追問雲朵是哪個時候閒來無事學的扒手絕技,而是話鋒一轉,語氣泛寒的,說了這麼三個字。
說的倒是雲山霧繞的,可聽進耳朵裡的雲朵,卻立刻的聽懂了。
“這不能怪我,都是他逼的。”
雲朵隨意的將手裡的那半截利劍一扔,聳了聳肩,一臉事不關己,她將被劍刃割的鮮血淋漓的右手攤開到了方瑩的面前,瞧向方瑩的琥珀眸子,竟莫名的透出些無辜。
方瑩可並不買賬,“再有下次,奴婢可不介意在相爺面前,繪聲繪色的說道說道,四小姐與太子的那些風-流韻事。”
前面在薄五薄雲惜的投毒事件中,方瑩就已經擺出了自己的底線。
她不是站在雲朵這邊,她也想要了雲朵的命。
但云朵的性命,偏就是她的底線,她不能殺雲朵,別人更不能殺。
而云朵這種近乎於自-殺的遊戲,很有可能真的會丟了小命。
那麼她方瑩,自然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這不,不買賬是另一回事兒,方瑩嘴上不依不饒,可對雲朵伸過來的受傷右手就沒有視而不見,從腰上的繡花囊袋裡取出一隻小瓷瓶,拔了軟木塞,就將瓶子裡的藥粉,給雲朵割破的右手手心,傾灑上去。
“喲,威脅我是麼。”正抽了袖子裡的絲帕,給捂著脖子上那道刺傷的雲朵,眸子漸漸眯了起來,沒骨頭似地重新坐回了身後的美人榻,半個身子隨即斜倚上了。
已經一起拉扯到了殿外的十三公主和太子,可完全沒有殿內的那兩位那麼平靜。
“九哥,你是不是瘋了,你是真想殺了雲朵姐姐,還是真打算和她同歸於盡?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和平解決嗎?”
作為一個小妹,按平常的道理來講,一般向來都是只有被長輩訓斥的份兒,被兄姐批評教育的份兒。
可到了太子與十三公主這裡,卻基本都是相反的。
也是在人前,做做樣子的時候,太子才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訓誡十三公主兩句。
可在人後呢?
太子卻總是被十三公主這個妹妹,給訓的狗血淋頭。
不過多半時候,太子向來都是一聲不吭的,任由十三公主一個人在那裡指著他的鼻子批評教育,沒有過多的反應。
這一回,倒是例外了。
“她的手傷的大概不輕,待會兒你仔細給好好看看,記得輕點兒,其實她很怕疼,只是忍著不說。還有,脖子上的傷口,你一定要好生的處理,拿最好的生肌藥,不能落下丁點的疤痕。”
話是回了一大堆,但燕夙修這完全是雞同鴨講,與十三公主的話題,完全沾不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