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邊兒的寒王都看不下去了,提著竹籃,僵冷著臉,轉身準備走了。
“……”燕夙修見寒王要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不能硬拉著別人,讓別人讓莫要走,然後對其好一番窮得瑟吧?
那得多掉價,多有病啊!
不過,寒王轉身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放了一句話,“修太子,凡是,都別高興的太早,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燕夙修冷哼,雙手抱臂,得意洋洋的感覺終於找回來了一點兒,“寒王,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個習慣,也很不好呢。醢”
“那就,走著瞧。”折下一枝從花圃裡橫生出來,擋住了些許去路的嫣紅山茶花,寒王嘴角勾起幽幽的笑,踩著無聲的步子,離開了。
燕夙修虛眯著眼睛,冷眼目送,“走著瞧。”
“哎呀,嘖嘖……這寒王看起來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氣場也夠足,唔……”擱燕夙修身邊杵著的十三公主從地上站了起來,瘋笑已經結束,一改剛才沒個公主正形的樣子,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望著寒王離開的背影緹。
右手摸了摸下巴,十三公主眼睛也眯了起來,還無聲的笑了,“主要是長得還夠味兒,是個又白又嫩的小白臉兒。”
燕夙修驀地轉過頭,陰森森的看向自己這個色-胚子妹妹。
但見此妹妹正色-眯-眯的盯著人家寒王,兩隻眼珠子在寒王的背影上,那是上上下下的掃蕩,瞧那都快發出綠光的小眼神兒,就跟能透視寒王衣袍底下是什麼風光似地。
自家妹妹什麼德行,燕夙修當然是清楚的。
可是這妮子剛才才拆了他的臺,現在又把他這個哥哥的情敵好一番褒讚不說,還打起了那般心思,簡直就是沒把他這個哥哥放在眼裡。
越想越不得勁兒,燕夙修長臂一伸,提起了十三公主的後領子,就跟拎小雞兒似地,給拎了起來,“死丫頭,再看,就讓你嚐嚐什麼叫辣眼睛的滋味。”
十三公主被自家九哥這舉動弄得回了點兒神,但一時沒明白,自家哥哥這是啥意思,懵的,“啊?”
燕夙修眯眼一笑,但笑容裡絲毫笑意沒有,只有危險的脅迫意味兒,“聽說,你娉婷臺的宮女太監,各個都是千挑萬選,一水兒的上等姿色,這要是全換成宮裡最醜最老的,會不會很好玩兒呢。”
“我去!九哥你想幹嘛,你難道想看你妹子我表演自戳雙目給你看嗎!”狠狠打了個激靈,十三公主的三魂七魄,總算是一下子回神了,一臉驚悚的瞪著自家哥哥。
可見,燕夙修嘴裡聽似小小的威脅,對她來講,是能造成多大的打擊度。
燕夙修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現在確實挺想看的。”
“……”十三公主欲哭無淚,眼巴巴的瞧著自家哥哥,“哥,不帶你這麼玩兒的,我可是你妹妹啊!”
燕夙修冷蔑的瞥了她一眼,“現在想起我是哥哥了,剛才拆我臺的那會子,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十三公主一聽,又樂了,“哈哈,我當哥哥你彆扭什麼呢,原來因為這個啊!”
“什麼叫因為這個。”燕夙修眼神不善的目光,狠狠剮著自家這個腦子不清爽的傻妹子。
要知道,不管是女人和女人之間,還是男人跟男人之間,最是喜歡攀比出個高低。
尤其,還是兩個除去兩國對立立場不談,還已經挑明瞭情敵關係的男人。
那麼自然,是要比出個誰好誰歹來的。
在身份地位上,兩人幾乎是不相上下的,自然是找不出可以攀比的地方了,至於修養與容貌上,也是各有千秋,也是難分軒輊。
所以呢,這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機會,能給對方還以顏色,甚至可能讓對方知難而退,他當然不會錯過。
可誰知道呢,偏偏讓他這個倒黴的二傻子妹妹,全給攪黃了!
十三公主見自家哥哥似乎真的惱了,不敢再繼續打哈哈下去了,連忙替自己辯護,“嘖,九哥,其實這事兒吧,你還真不能只怪妹妹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什麼方法不用,偏偏要剛剛在御書房裡,給父皇演了那麼一出苦情戲,你說你對寒王那麼一表你引以為傲的贏者姿態,能不讓妹妹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你是怎麼贏過來的那過程麼,而寒王又是用了什麼代價卻輸給了你這種小孩子把戲。”
說到這,十三公主朝自家哥哥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一攤手,“這樣一想,能不覺得好笑麼?”
一聽自家妹妹這聽起來還蠻有道理的解釋,燕夙修起先,倒還是頗為認同,且自豪的點了點頭,“嗯……確實有點兒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