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青蛇左一個聽不懂的樣子,右一個聽不懂的樣子,燕夙修頓時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小東西,再裝,再給本宮繼續裝。攖”
這巴掌,燕夙修扇的並不重,也沒有動用內力,就是平平凡凡的一巴掌。
可到底小青蛇那麼賊小一隻,沒給扇出什麼傷勢,但肯定會給它扇疼了的。
不過,彼時的小青蛇究竟有沒有被扇疼,是沒有人知道的,但被扇的暈菜了,那肯定是真的。
因為它原就是被燕夙修這個無情冷酷還無理取鬧的主人,給倒拎在兩指間的,燕夙修那一巴掌過去,打不皮實,但把它著實打的好一陣晃盪。
這晃來晃去搖來搖去好幾十下的,就給西洋擺鐘似地,不暈菜,才有鬼吧償?
“再不說,就拿你喂旺財。”燕夙修虛眯著眼兒,捏著小青蛇的尾巴又是甩了甩,無情冷酷又無理取鬧的加以威脅。
端著藥碗過來的孟非離,在看到自家主子竟然對小青蛇又是‘毒打’,又是言語威脅,整個就是一出‘刑訊逼供’時,他哭笑不得的繼續走了過去。
“殿下,旺財恐怕要辜負您之所望了。”
眼見燕夙修不解的目光斜睇過來,孟非離將托盤擱置到了庭院中心的石桌上,端了藥碗,朝燕夙修走近,“近些天兒愈發的熱了起來,蚊子多了,旺財太貪心,一時吃的撐了,結果給活活兒撐死了……”
說完以後,孟非離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
旺財是蛇的天敵……一隻蟾蜍。
你也可以叫它蛤蟆……
左不過,燕夙修養的自然不會是凡品,並非普通的蟾蜍。
聽了之後,燕夙修也忍不住麵皮抽了抽,恨鐵不成鋼的哼了一聲,“那個蠢東西,吃蚊子都能把自己撐死,也真是沒誰了。死便死了吧,反正本宮看中的,素來就是它金蟾的解毒之能,待會兒你就讓人把它挖了內臟曬乾,往後磨了粉,做解毒丸正好。”
按道理來講,這甭管是誰,一旦聽到自個兒的天敵仇人什麼的,死的這麼悽慘,應該歡呼雀躍喜極而泣才對。
可小青蛇在聽到自己那無比倒黴,還擁有一個土的不能再土的名字的天敵,金蟾旺財,死的如此之悲壯之後,還要被自個兒主子挖內臟磨成粉,登時就激動了起來。
但它一看就不是給高興的,而是給嚇的。
就見它身子一僵一蹬,然後就像死了一樣,再也沒有了動靜……
“……”燕夙修和孟非離見狀,無語的面面相覷。
這孩紙膽兒小,他們知道,真的知道……
少頃,燕夙修又把那隻水壺拿起,悶不吭聲的,就往小青蛇身上灑水。
孟非離憐憫的瞥了小青蛇一眼,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一被水接觸,小青蛇就像受到了劇烈的什麼刺-激一樣,魚一樣就在燕夙修指間蹦躂亂彈起來,簡直精神頭十足。
哪裡還有剛才那一直都要死不活,最後還僵死過去的樣兒?
燕夙修不理會它的掙扎,放下水壺以後,單手接過孟非離遞過來的藥碗,邊慢悠悠的吹著碗中的熱氣兒,邊慢悠悠的說道:“嘖,也不知道是金蟾的內臟多,還是蛇的內臟多呢?不過這藥用價值麼,倒是相差無幾的。”
小青蛇立刻就不動彈了,那兩粒小紅眼睛,巴巴兒的望著燕夙修這個缺德冒煙兒的主子,蔫頭耷腦的吐了吐芯子。
一直旁觀著這一人一蛇互動的孟非離,看到這兒,嘴角忍俊不禁的笑一凝,“殿下,您現而今可只能是聽聽,萬不能真潛去薄家探望雲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自個兒傷的多重,尤其是那雙腿,現在寒毒都還沒拔乾淨呢,公主殿下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是不能動的,真要是瘸了,那要怎生是好?”
在小青蛇終於妥協下,燕夙修剛揚起來的那麼點嘴角,立刻垮了下去,“別聽十三公主危言聳聽,本宮哪有傷的那麼嚴重,這點兒小傷,看把你們給嚇的。”
孟非離雙手交疊,翻著眼睛望天,“是啊,不嚴重,不就是被泥石流壓的斷了三根肋骨麼,不就是雙腿因強制灌輸太多真氣,只爆了那麼幾根筋脈麼,不就是雪地浸走過久,寒氣浸入了雙腿筋脈麼,哦,最不嚴重的,就是斷掉的肋骨,不小心刺破了幾個沒什麼了不起的內臟,內出血過多,讓您昏迷了整整七天,動彈不得十天,不能進食十天,血脈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