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篤定,沒有半點反問的語氣。
讓薄鳳眠這麼個小孩子,根本就詞窮的,一時找不出言語來反駁,只能侷促的選擇沉默。
“你還小,爹爹說旁的解釋,你恐怕也理解不了,所以爹爹現在才找你來問問。”薄久夜的聲音,漸漸柔和了下來,“如果爹爹娶她做了夫人,眠兒你可反對?”
這是薄鳳眠第二次,聽到薄久夜這麼問了。
剛才,這孩子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會子終於聽了個真切。
鳳眠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先是一亮,但轉瞬,又暗沉了下去,隨著眼睛的眨動,時明時暗,似有什麼東西在裡頭掙扎著。
粉嫩的小嘴也是讓細小的貝齒緊咬著,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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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久夜也不催促,慢條斯理的,自顧在案上平鋪的白紙上,提筆勾畫著。
屋子裡,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寂寂無聲了。
只偶有大開的軒窗外,夏風捲著紫薇花的花瓣,拂過書案上的白紙,將白紙一角,吹的時卷時舒,發出輕微的聲響。
紙上,原來是一副才畫了一半的美人圖。
但見小橋流水人家,精巧玲瓏小築,紫薇繁華,落花繽紛,青簷紅柱長廊,美人憑欄觀花,竟是人比花嬌。
薄久夜現在畫到的,是美人那雙眼睛。
之前,美人的眼睛已經勾勒過線條,但是,還未點睛。
而今畫到點睛之筆,薄久夜卻遲遲都沒有下筆。
他躊躇了一會兒,將蘸了石黃和泥金調和而成比較接近琥珀色的顏料毛筆,擱置到了硯臺上。
停筆之後,薄久夜轉了身,來到他身後的那扇軒窗前。
軒窗,有兩扇刻藤花圖案的窗門。
現在,只開了一扇。
開的這一扇,如果從窗外往這屋子裡眺望,定是隻能依稀的看到,薄久夜在屋子裡擺放的,那一排排簡易的書架子,旁的東西,是看不到什麼的。
而窗外的風景,也只能看到小河清清,流水涓涓,歪長在了河岸邊沿上的一株長勢甚好的紫薇花,正在迎風搖曳。
沐夜居,是傍水而建。
走到軒窗前,薄久夜便伸了手,將那一直緊閉的另一扇窗門,緩緩打了開。
窗門的軸,似許久未曾上過油的關係,發出一串刺耳的吱嘎聲。
薄久夜手上開窗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再動作時,動作明顯又慢又小了不少。
窗門的吱嘎聲,倒是小了不少。
薄久夜這番小小的舉動,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擔心窗門吵鬧的聲音,會驚擾到什麼似地。
他的視線,一直隨著窗門向左邊開啟,緩緩左移了過去。
他這樣的開窗方式,這般的眼神舉止,讓人極容易產生一種,他正在小心翼翼的,展開一幅畫卷的錯覺。
而他的視線是因為迫不及待想到畫卷上的內容,所以一直跟隨著畫卷的展開而轉動。
彼時,這扇窗外的風景,倒是美的真令人有種,那真的就是一幅畫卷的幻覺。
因為窗外的風景,儼然,是跟薄久夜那副還未完成的畫中圖案,一模一樣。
就連畫中那人兒,也如是。
所唯一有些不同的是,那人兒並沒有像畫中那般,倚在長廊的綠漆雕花圍欄上,而是斜倚在了大開的軒窗前,露出半個身子,半張臉。
而今已是六月中旬,東方的夏季來的又早,這已是有了炎熱的趨勢。
那人兒右邊兒的胳膊搭在窗欞上,手上拿著的一柄玉骨絹絲團扇,扇面繪畫著水墨花的梅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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