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懷中人兒有些可愛的發頂,燕夙修眼底一片瀲灩與滿足,低笑一聲,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帶,扯下了那隻被他怕再度遺失,而拴在了褲腰帶上的裝藥囊袋。
雲朵被他調侃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甚至還有些臉熱心跳,“你真是個混-蛋……攖”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來調-戲她,簡直是……不可理喻。
但,不齒他的行為,歸不齒他的行為,雲朵也只是嘴上罵兩句,實際上,卻在更緊的擁抱他,希望自己的體溫,能夠融化他身上的冰雪。
哪怕,他的身體,真的已經像塊冰坨子一樣的冷,她都沒有覺得冷,而放開自己的手。
雲朵的緊擁,燕夙修是感覺到了的,他對她倔強的行為,只能再度無可奈何的苦笑償。
但他這苦笑裡,分明還帶著甘甜的味道。
“來,先把藥吃了。”從袋子裡取出一隻白玉的小瓶子,燕夙修往手心裡一倒,從瓶子裡,即刻滾出兩粒紅中透黑的小藥丸兒。
到這時百年血人參製作出的養精活血丸,雖然並沒有傳說中,真的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卻能固本培元,不僅能延年益壽,還能讓受傷患者的身體,由內而外,開始復甦身體機能。
加之,他在這裡面還搭配了一些別的藥材,專治內傷的藥物,便更加放大了,這血人參丸的功效。
這是他常備在身邊的藥,因為被刺受傷,早就已經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只不過,這血人參極難得,比普通幾百年的野山參,還要珍貴稀有。
一年當中,甚至好幾年,他才能找到那麼一株,製作出來的藥丸,也多不過五顆。
所以,一般不到重傷,他吃的都是普通人參,只有內傷極重時,才捨得吃上一粒。
而現在,已經只有兩粒。
燕夙修目光微動,一粒重新倒回玉瓶,一粒捏在了指間。
隻手將懷中的雲朵,他將這粒藥丸湊到了雲朵的唇前。
雲朵沒問他這是什麼,張嘴便吃進了嘴裡。
這藥丸入口即化,藥香濃郁,居然還帶著甜絲絲的味道,並不難吃。
藥效起的很快,吃下片刻的雲朵,很快就感覺到了體內的舒暢感,身體的疼痛,正在一點點兒的平復。
她知道這大概就是治傷的藥,所以少頃,她自燕夙修懷中仰首,瞧著燕夙修關切的問:“藥效似乎不錯,是鬼手魘交易給你的吧,你用了麼?”
燕夙修目光微閃,捏了捏她的下巴,“嗯,是他交易給我的,我也用了。”
提到魘這個人,雲朵有些不適,但還算自在,也沒有流露出太多的厭惡感。
打從那天晚上,她告訴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薄鳳眠是她的兒子之後,就再也沒有來煩過她。
而那晚,確實是她故意告訴他的。
而且,若是早知道魘這個男人知道自己跟過薄久夜,還為薄久夜生過一個孩子,會這麼嫌棄她,她倒是有些後悔,自己沒早點兒告訴他。
不然,也不會現在扯出這諸多的事情來了。
“燕夙修,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重新軟軟的趴在燕夙修的懷裡,傻乎乎的不知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讓面前這個男人差點殺了自己的雲朵,垂著眸,目光沉靜的望著,燕夙修正在冰霜消融的胸膛。
燕夙修眉心微擰了下,垂眸看著她的發頂,表情有些陰鬱,似乎,已經知道她接下來會問什麼。
而那,並不是他想聽,想回答的問題。
但,他猶豫片刻,還是啟了唇,“我知道,你與魘訂親之事。”
雲朵睫毛微顫,嘴角似笑,卻又不像笑的扯了扯,“你什麼都沒做……”
語氣輕飄飄的,在陳述這件事,聽不出,這裡面的絲毫情緒。
但沒人知道,雲朵她此刻內心,是怎樣的翻倒了五味瓶。
是啊,他知道,但他什麼都沒做,任由這件婚事發展下去,任由她與魘,到了訂親的地步!
但是,他卻在她從七殺宗回來的時候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