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靜謐的表情終於起了漣漪,“燕夙修!”
雖她仍然在喚這三個字,但語氣明顯不同於之前,似情-人呢喃的語調。
而是緊張的,甚至還有些……恐慌的。
她不知道燕夙修傷的重不重,只見他良久未能爬起來,生怕他這樣趴在雪地裡會窒息,便無法在冷靜自持的靜坐在這裡,動起冷硬的身體,就要朝他爬過去。
她全身凍結的厲害,四肢更是嚴重,雙腿動彈不得,就更別說站起來了。
所以,她無從選擇下,毫不猶豫的,選擇用爬走的方式。
只不過,她還沒有爬出半寸,就傳來了燕夙修的聲音。
“別動!”燕夙修雙手撐地,頭臉從深壑的雪地中揚起,臉上,眉宇上,依稀都沾著銀白的雪沫,看起來,竟有幾分像瞬間白了眉毛,長出白鬚的老人。
加之,他現在表情與眼神,是那樣的認真與嚴肅,更像個突然步入老年的老頭兒,“乖,不要動,讓我到你身邊來……”
不知是因為飛雪落到了眼睛裡,還是因為情之所動,雲朵的眸子,有些溼潤了。
她聽話的沒有再動,繼續乖巧的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靜靜的微笑。
她的眼神有些渙散,有些恍惚,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竟然是在情不自禁的聯想著,若干年後,當他們年華老去,那個倨傲壞脾氣的男人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即便摔倒了,卻依然還要霸道的說要到她身邊來,只要她安靜的在原地,乖乖的等著他……
就足以。
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還是現實。
這份幻想是會實現,還是背道而馳,現在,誰也不知道。
這大概是燕夙修最狼狽,最落拓,最難看的一天。
彼時,更是。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性子,都鑄就他,根本就沒有在別人面前爬走的一天。
那是掉價的行為,也是辱沒尊嚴的行為。
但他現在卻做了,而且做的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三四米的距離,對身高體長的他來講,並不遙遠。
他專注的望著她溼潤的眼,雙手一寸一寸朝她爬過去,彷彿,就像個虔誠的信徒,為自己的女-神,而深深的著迷,無論多難看,多損傷尊嚴,他都能夠捨棄。
當終於爬到她的面前,他滿是雪水的冰涼大手一伸,長臂攬過她的纖纖楚腰,用力一收,身體一翻,便將她撈在了自己懷裡,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兩個人,終於近在咫尺。
兩個人,四目凝視,像將對方,深深烙印在自己的瞳仁之處。
兩個人,呼吸出的白色霧氣,似最猛烈的迷-情-香,被彼此盡數吸入鼻翼,吸入肺腑。
兩個人,很快便動了情。
不需要語言的刻意提醒,不需要眼神的刻意示意,兩個人,便親吻在了一起。
從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再到深情的擁吻,很短暫,卻又像很漫長。
兩人彷彿已然與世隔絕,沉浸在了這難以言說的情動,深陷,沉淪。
人,是特別古怪且矛盾的生物,人性的複雜,甚至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說的清楚的。
當本來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在眼前時,人卻往往喜歡忽視,喜歡試探,喜歡揣測,甚至喜歡摔打和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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