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一切,她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可他呢?
他不光打暈了她,就那樣棄她而去,現在還當著她的面兒,在說著要與寒王宣言,要爭奪她薄雲惜最憎恨的女人——
這,讓她如何接受償?
然而對方,現在卻把她當空氣一樣,視若無睹。
作為被指摘的當事人,太子燕夙修,此刻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周圍的人頃刻後都在議論紛紛了,他卻在沉默,確實沒有把斜對面還痴痴望著自己的薄雲惜,放進眼裡。
孟非離瞥了一眼自家主子緊握在身側的手,憂慮的蹙起了長眉,立刻抬眼看向了主子的臉。
不想,一看之下,發現主子冒火的雙眼裡,有一種豁出去的衝動怒色,正在冉冉而生。
孟非離大驚,忙上前一步,“殿下您不能……”
燕夙修卻似沒聽到,一瞬不瞬對上寒王烏黑的眼,唇角一扯,“如果本宮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傳來,緊接著,馬匹嘶吼聲起,馬蹄聲頓。
宴席現在雖然又有些嘈雜起來,但眾人再對寒王如何失望不滿,議論的聲音還是很小的,畢竟兩國盟友之好的這層窗戶紙還在那裡。
他們捅破不得。
故,總體此刻的宴席,尚還沒有到喧鬧的程度。
而這馬的四蹄都釘了鐵蹄,跑起來自然聲響清脆鶴立雞群,所以這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諸人的注意。
待眾人聞聲看去時,就見一身穿青銅鎧甲,頭戴銅帽的將士,正一躍下了一匹汗血寶馬,雖然面上有些風塵僕僕,但並未顯出狼狽之色。
反倒走起路來,鏗鏘有力,面上精神奕奕,威風凜凜。
在場諸人微愣了愣,一時沒有在這個突然闖進宴席,甚至連通稟都沒有的將士這件事上,反應過來。
卻不知是誰,驀地驚呼一聲,“是壁君晟,壁都督!”
待眾人聽罷,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時,這位壁君晟,已經大闊步的到了御前,朝燕帝跪了下去。
紅毯是綿軟的羊毛所織就,想要在上面發出點聲音,其實很難。
但壁君晟那一跪,卻是跪的清脆響亮。
可見其力度之大。
“末將壁君晟,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人不光力氣大,連聲音都是異常的嘹亮。
偌大宴上,每一個人都差點被他的聲音給震痛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