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畫面,但正是因為沒有畫面,那種朦朧的浮想聯翩才越是引人血脈賁張——
雲朵只覺的熱血上湧,至於到底是湧向了頭頂,還是湧向了她的鼻子。
她已經無暇再管,第一時間就是要爬起來,遠離這該死的男人。
可誰知道,她的雙手簡直就跟一樣,根本就撐不起她來,害她剛起了一點的身子,又重重的跌了回去攖。
啾,一聲聲音不大,卻聽的人臉紅的親吻聲響起償。
看著盡近在眼前,被自己親了一口的光-裸-胸膛,雲朵無比鬱悶。
“別鬧……”
胸膛一陣輕震,發出一聲暗啞的悶哼,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憊。
疲憊?他疲憊個鬼啊!
明明都是她在……
聞聲而咬牙切齒的雲朵,正在心裡不忿到這,眼裡的怒火頓時消散了下去,點點冰霜,逐一在眼中凝結。
她驀地閉上眼睛,放緩了微喘的呼吸,片刻,當呼吸均勻時,她這才緩緩張開了雙眼。
眼底,已經是一片冷淡。
這片刻凝聚的氣,讓她力氣漸漸回籠。
這次,她沒費多大的力氣,很輕鬆的就從男人的身上下來了,因為腿軟,她緩了緩,才下榻。
只是剛一落腳站直,有一股粘膩的熱流順著她腿就向下-流……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所以她紅著臉,將鬆垮耷拉到了腰上的衣裳重新拉起穿好,趕緊提著褲子就往放在營帳角落的水桶,一搖一晃的走了過去。
榻上,男人緊閉的雙眼睜了開,幽幽的看著她轉身離去的狼狽模樣,嘴角含著一抹微妙的弧度。
可,當看見路過桌案,猝然停下腳步的雲朵,從懷中香囊裡拿出一粒紅丸,就著桌上冷掉的茶水就要往嘴裡灌。
男人嘴角的弧度,驟然冷凝。
“紅花丸。”他沙啞的聲音,陰冷似地府的風,“呵,看來你是早就做好這所有準備了呢,薄雲朵。”
雲朵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駭了一跳,手上一抖,差點掉了藥,幸好還是沒有掉。
她沒有理會他,繼續端著一杯冷茶,嘴一張,紅丸往嘴裡一扔,冷茶咕嘟一聲,帶著紅丸一起下了肚。
“薄雲朵,你……”看著她毫不遲疑的一連串動作,男人面色鐵青,牙根咬的咯咯作響,哈的一聲笑,“那麼願意給薄久夜生孩子,卻對本宮一點意願全無,你好,你好得很吶,薄、雲、朵。”
“呵,你都知道了。”擱下茶杯,隻手撐在桌面上,雲朵偏過臉,朝榻上的他笑容滿面,“憑什麼給你生,你是我薄雲朵什麼人?”
她雖滿臉笑容,但燕夙修清楚的看見,她的笑並未到達眼底,她根本是在假笑。
而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全是陌然的淡漠疏冷。
看來他又去查她了,還把她查的徹徹底底了呢。
燕夙修面目一凝,譏嘲,“薄雲朵,你這騙子可把本宮瞞得好苦。你可真厲害,之前把本宮耍騙的團團轉,現在又玩提了裙子不認賬的把戲,你可真是好本事吶,怕是連樓裡的姑娘,都要對你甘拜下風了。”
“不過就是被狗-日-了和日-了-狗的兩次春-風一度,有什麼可認的。”紅腫未消的唇溢位一聲低笑,雲朵端起茶杯再度湊到唇上輕啜,並不惱怒他把自己和下作的妓子相提並論。
她倒是戲虐的斜睨向他,“倒是殿下你,你又能給我薄雲朵什麼?名分,地位,還是金錢?”
不待燕夙修回答,她喝盡最後一口冷茶,啼笑皆非的將視線收回,“你什麼也給不了,你也不會給,不想給,不是嗎。”
說到這,她又哦了一聲,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不對,至少金錢這方面,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爺,是一定給得起的,不是?只不過,這樣你太子爺就要淪為嫖-客了,而我薄雲朵,就真要變成被錢砸的野-雞了,嘖,這也太讓人不爽了。”
“薄雲朵!”燕夙修臉上已是陰雲密佈,“說夠了沒有?你以為你自己有什麼資格,能配站在本宮的身邊!”
“是啊,我薄雲朵是不配,也就只有你那位傾兒,才是能配的上做你東宮太子的女人。”雲朵反駁的十分雲淡風輕,唇角的笑弧上揚加深,半垂長睫。
她靜靜看著手上漸漸鬆開的茶杯邊沿上,那青翠的藤枝,“是我天真了……”
最後一句話更是幽幽的,像微風拂過就彌散的一陣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