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十三公主的腦門子上就出了一層的冷汗,目光不可置信的落到了雲朵毫無血色的睡容上,“殺門血殺的穿心掌,怎麼會……”
驚詫過後,十三公主又是一臉極其的不解,“雲朵姐,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被殺門的血殺傷成這樣?攖”
問題無人應答,可十三公主的臉,卻又立刻白了下去,“該不會是我那發瘋的九哥,把你傷成這樣的吧?”
廂房外。
“三弟,你是怎麼遇到四妹的?”薄久夜收回在廂房緊閉的門扉上的視線,隨著轉首,轉而將視線落到了一側的薄久闌身上。
薄久闌安靜的佇立在一側,夾道兩旁的鳳尾竹為襯,為他平添了一股清泠幽雅的氣息,“一位雙腿不能立行的老人帶她回來的,不過卻被薄家衷心的看門狗,給擋在了門外,才讓闌有了這個機會。償”
薄久夜眼皮跳動了一下,臉上染了些許霜色,“薄家也是你的家,不要總是一副在說外家的口吻,你若是不滿那些看門的奴才,撤了便是。”
說著,話鋒一轉,“現在那位老人呢,可有請進府裡來。”
“闌豈敢做這個主,將一個陌生人帶進薄家來。”即便有了薄久夜的提醒,薄久闌依然淡漠疏離的說著薄家這兩個字。
薄久夜臉色終於沉了下去,“你……”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開啟了。
十三公主走了出來,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薄家這兩個同胞親兄弟,但見兩人反倒更像仇人的氣氛,她眉角微挑了下。
薄久夜見十三公主出來,忙收斂了難看的臉色,轉瞬,便對十三公主微笑相迎,眉宇間卻又不少那分憂愁,“公主殿下,舍妹她如何了?”
薄久闌沒有說話,只用眼睛淡漠的望著十三公主。
“薄相,令妹身上中了江湖人的毒掌,性命已經危在旦夕。本宮雖然有些精通醫理,但其治療範圍,都是在生老病死這些自然病況,而江湖人傷人武功屬於人為傷害,且每個武者的武功路數不一樣,自然傷害的程度與方面也不一樣,所以……”
說到這,十三公主一臉為難的看向薄久夜,“讓本宮這個不懂武藝之人,去治療舍妹,只怕是人救不好,反倒……還會害了舍妹。”
薄久夜臉上的笑瞬間黯淡了下去,失落的垂下了眸子,“既是如此……微臣也不好讓公主再受累了,只是……舍妹難道真的回天乏術了嗎?”
薄久闌眸光一閃,望向十三公主那淡薄的目光,變得深了幾分。
十三公主似乎感應到了薄久闌的視線,忽然斜睨了他一眼,對他眨了一下眼睛,速度很快又收了回去,“本宮醫理有限,對舍妹的傷情雖然束手無策,但本宮倒是可以為薄相舉薦一位能人,以他之能,定能讓舍妹康健起來。”
薄久夜的眸子驀地抬了起來,眸中帶光的望向十三公主,“還請公主不吝賜教。”
“這個人,不論是在江湖上,還是百姓人家,就連四國的達官貴人階層間,都皆有流傳的一位神醫。”十三公主面露嚮往之色,唇角微揚,“不過由於這位神醫的脾性與處事風格,人們都不敢稱他作神醫,於是,便才有了鬼手毒醫一稱。”
言及此,十三公主再看薄久夜。
見薄久夜面色不好,但她卻視若無睹,還眨著眼睛追問他,“薄相向來博古通今,學識淵博,所以一向廣結良才,人脈通達,想來,這鬼手毒醫,未嘗沒有聽過吧?”
薄久夜臉皮略一抽搐,垂首施禮,將帶著難看臉色的臉遮掩了下去,“微臣確實有所耳聞,此人確實是當世少有之才,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多年前就已經口口相傳。只是多年未曾再聽聞,微臣以為毒醫已經退隱,所以一時沒能記憶起來,多謝公主提點。”
頓了頓,薄久夜又道:“只是毒醫來無影去無蹤,微臣雖有心相請為舍妹醫治,可卻不知要去何方去尋……”
“薄相不必擔憂,本宮知道毒醫蹤跡。”
眼見薄久夜一臉錯愕的抬頭看向了自己,十三公主抿了一下粉唇,將唇角泛起的笑恰如其分的掩蓋了過去,“想來薄相應該聽說過,毒醫曾為父皇醫治風溼骨症之事吧?”
“是……微臣確有耳聞。”薄久夜眉心微蹙了一下,心裡頓湧不好的預感。
“毒醫最近周遊至我大燕,正好父皇身子不好,於是,便將毒醫請進了宮,所以……”
十三公主微微一笑,兩頰露出兩個小梨渦,貝齒微露,有些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薄相不必擔憂,本宮這就可以進宮為舍妹,將毒醫請來為其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