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帥沒想到閉著眼睛的蘇衡水還能發出聲音來,伸著脖子吞了口口水,生怕這蘇衡水下一刻就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閉著眼睛的蘇衡水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再次感嘆了聲天意不可違就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副帥在那裡一直站了很久都不敢發出什麼動靜,直到覺得腿痠的時候才試探性的小小活動了一下,見蘇衡水仍舊沒有什麼動靜,就伸手指著一個士兵道:“你過去看看,元帥究竟是怎麼了。”
那士兵頓時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並且向後退了好幾步,老實說道:“小的不敢。”
副帥簡裝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想要再換一個人,卻發現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經向後退開了好幾步,除了破口大罵幾聲,他也沒有別的法子,畢竟在這種人心浮動的時候,他不能再用軍法來壓人了。
萬般無奈之下,副帥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前,小心翼翼的蹭到蘇衡水的前面,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他。
結果這一捅之下,蘇衡水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眼看著就是早已經沒有氣息的那種。
軍醫很快就被傳了過來,檢查過蘇衡水的屍體之後,非常肯定的說他在四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死了。
“胡說,方才我們都該聽到元帥在說話!”
軍醫捋著灰白的鬍子道:“不可能啊,一個已經死去差不多四五個時辰的人,怎麼會說話,肯定是你們聽錯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陣冷風從蘇衡水的身下吹了過來,並且那飄忽的聲音又想了起來,“切記,天意不可違!”
可憐的老軍醫,被這奇怪的事情驚嚇到了,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就到那邊和蘇衡水做伴去了。
地底下的大洞裡面,擅長口技的暗九正嘿嘿直樂,用內力催出剛才那陣冷風的暗七也是忍俊不禁的樣子。
若不是外面天色已經有些放亮,暗九還真想多說幾句,和前面那個副帥好好的嘮嘮呢。
暗七看著暗九那意猶未盡的樣子,說道:“過猶不及,這裡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主子還在外面等著,走了。”
暗九嗯嗯了兩聲,老實的跟著暗七回去了,而不知道下面還有兩個大活人的副帥,差不多都要癱軟在地上了。
正巧這個時候,昨天被蘇衡水派去偷襲西都護府的那員大將回來了,看到昨天還十分威嚴的帥帳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當即就白了臉色。
“這……發生了什麼事?”
副帥看著他那灰頭土臉的模樣,反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別提了,路上遇到鬼火攔路,要不是我帶人撤的快,五千人怕是都要交代了!”
副帥只覺得全身汗毛直豎,也不敢再碰觸蘇衡水的屍體了,只是讓人看著這裡,就匆忙去給蘇顯寫摺子去了。
這時候的蘇顯,也正在焦頭爛額呢,因為昨晚上,蘇墨的寢殿莫名就起了火,並且用水怎麼都澆不滅,蘇墨為了護住獨孤鳳,胳膊被燒傷了老大一塊。
“給本王嚴查,看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宮中放火!”
蘇墨原本躺在床上,聽到蘇顯的話之後掙紮著起身道:“昨晚上,我恍惚間聽到一個聲音說什麼天意不可違。”
蘇顯道:“你說什麼?”
蘇墨又將方才的話重述了一遍,就聽到獨孤鳳說:“怎麼我沒有聽到啊?”
於是蘇顯立刻就對著蘇墨吹鬍子瞪眼道:“墨兒,本王知道你不想打仗,但若是你再如此亂說話蠱惑人心的姑話,可別怪本王不念及父子之情!”
蘇墨絲毫不懼道:“孩兒活這麼大,可從來都沒見過水滅不掉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