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遙說的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因為獨孤玥就是在晾著他。
從百花園賞花回來之後已經是日頭西斜了,獨孤玥讓什筱魚小憩了一會兒,就又帶著她去觀賞平江城的怡人夜景去了,連晚膳都沒有在府裡用。
陸旭遙又苦捱了一整天,眼睛還沒有剛閉上,季慕白就一鞭子抽了過來,並大聲責罵道:“睡什麼睡,再敢閉眼就把你的眼皮給割掉!”
要說起來,陸旭遙也算是硬氣,畢竟這麼折騰下來,他沒有向季慕白要過一口飯吃,討過一口水喝,只有受不了的時候微微閉上眼睛緩一下,季慕白雖然嘴上罵的挺兇,嚴格說來,對陸旭遙也算是佩服。
差不多要到了子時的時候,獨孤玥終於推開了柴房吱吱呀呀的木頭門板。
正無聊甩鞭子的季慕白趕緊就站了起來,道:“主子怎麼來了這種地方,吩咐一聲我將陸旭遙帶過去也就是了。”
獨孤玥道:“大舅兄幾日水米未進,怎好勞動他挪動地方,本王可不是那種不體諒人的人。”
這時候的陸旭遙已經困餓到了極致,勉強堅持著腦袋裡面的那一股清明之意,對著獨孤玥說道:“你要問什麼最好趕緊,否則的話,我就將它們都帶到棺材裡面去了。”
獨孤玥一撩衣擺坐在了季慕白擦拭幹淨的長凳上面,笑道:“無妨,就算你都將它們帶到地獄裡面去,十殿閻羅審問你的時候,還不是都得乖乖的向外吐個幹淨。”
陸旭遙被地獄二字刺到了耳朵,道:“是啊,我這樣的人,不去地獄怎麼行。”
獨孤玥眯著眼睛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陸旭遙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面,說道:“嗓子疼的厲害,給我一杯水,潤潤嗓子好給你講故事。”
獨孤玥道:“喝什麼水啊,還是先說正事吧,等說完了,自然有好酒好肉好茶水的伺候。”
陸旭遙伸舌舔了舔裂開的嘴唇,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獨孤玥在膝蓋上敲著手指頭,問道:“陸遠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死?”
因為獨孤玥說及將陸遠的屍體餵狗這件事情之後,陸旭遙的反應太過清冷,就算是他連指甲都紮進手心裡去了,但怎麼看來都像是演給他看的,所以獨孤玥心底一直存了個疑問,現在才有此一問。
陸旭遙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我父親已經死了,這是張太醫和季慕白都已經確定過的事實,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季慕白道:“主子,陸遠確實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屬下可以用項上人頭來擔保。”
“好,本王就當他已經死了,我再問你,你們父子兩個籌謀了這麼久,為的究竟是什麼?”
陸旭遙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大皇子被發配,二皇子死在大皇子的手上,還有春溪鎮那幾封栽贓睿王你的信箋,背後都有我們父子的手筆,就連千機閣那裡,也是我們父子給牽的線。”
獨孤玥的眼睛一眯,沉聲道:“你們算計的,竟然是我獨孤家的大辰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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