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端午節家宴,就在這震天般的笑聲中落下了帷幕。
梁鬱娉雙手環著康平帝的胳膊離開了大殿,又惹了不少腦袋淺薄妃子們的豔羨目光。
縱使梁鬱娉將腳步放的再慢,她的永安宮就在那裡,總有走到的時候。
門口精神抖擻的金甲侍衛在看到康平帝到來之後,跪下三呼萬歲。
康平帝將自己的胳膊從梁鬱娉的雙手中抽了出來,淡淡說道:“好了,你的要求朕都做到了,可別忘了你答應朕的事情。”
梁鬱娉慘然一笑道:“臣妾怎麼會忘了,其實皇上根本就不必陪著臣妾演上這麼一出,畢竟事實已經擺在了那裡,皇上想要治臣妾的罪,不過是一道聖旨的事情。”
康平帝抬頭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子,嘆息道:“畢竟你在這宮中二十餘年,不容易。”
梁鬱娉喃喃自語了一聲不容易,然後捂著臉發出了一聲更長的嘆息道:“不是臣妾不容易,是皇上對不起臣妾吧。”
康平帝轉回頭看著梁鬱娉道:“你說什麼?”
梁鬱娉收回臉上悲愴的神色,冷著臉問道:“皇上,臣妾問你,當年臣妾腹中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
康平帝道:“原來你已經都知道了。”
梁鬱娉咬牙道了一聲是,然後道:“臣妾多希望皇上能給臣妾說,臣妾所知道的都是假的!”
康平帝淡然道:“都是真的,確實像你知道的那樣,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就是那麼沒有的。”
梁鬱娉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守在永安宮門口的金甲侍衛們刷拉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刀,寒光閃爍,看起來無比的瘮人。
梁鬱娉轉頭看了看那些侍衛,然後對著康平帝道:“皇上,臣妾現在連笑都不能了嗎?”
“當然能,趁著還能笑得出來,趕緊盡情的笑吧。”
梁鬱娉哈哈了兩聲,道:“皇上,臣妾真想扒開你的心看看是不是千年寒冰做的,怎麼會對臣妾如此的無情!”
康平帝讓那些侍衛將出鞘的刀都收回去,然後又吩咐他們向後遠遠的退開,這才道:“鬱娉啊,你記不記得,進宮之前,朕是怎麼跟你說的。”
進宮那日,雖然說都已經是二十多年以前了,但是梁鬱娉仍舊記得清清楚楚的,每一個細節都深深的刻在那裡,只要她回頭去看,都鮮明的猶如昨天才發生過的事情一般。
想當年,康平帝也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枚,他剛平定蘇族叛亂回來的時候,正好工部尚書梁統病重,結果就在他前去探望的時候,正好被梁鬱娉給瞧見了,當時一顆芳心就完全系在了康平帝的身上。
後來,工部尚書紅著一張老臉找到了康平帝的面前,將梁鬱娉一心想要進宮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還跪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