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筱魚聽到獨孤鳳這高興的話,心頭卻是酸酸的,誰說天家無真情來著,最起碼,她就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獨孤鳳在那裡高興了一番之後,忽然就說要走,什筱魚趕忙拉住她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獨孤鳳回頭道:“這麼天大的喜事,我自然要去告訴母妃,讓她也高興高興啊。”
什筱魚哭笑不得的拉著她重新坐下,道:“我的小姑奶奶,說你遲鈍你還非得給我鈍到底是吧,這麼大的事情,淑妃娘娘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的,哪裡還用等著你去說。”
“啊,母妃已經知道了,那她怎麼沒有告訴我啊?”
什筱魚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臉成這個樣子的時候知道的,那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啊。”
獨孤鳳哦了一聲,伸手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敲了幾下,道:“真沒想到,順母妃竟然在後面算計了小姑姑一把,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敢信的,她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什筱魚冷笑道:“她算計哪裡是我娘親一個!”
獨孤鳳嗯了一聲道:“誰說不是呢,要是她為的就是用那兩個假貨逼迫小姑姑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鬧到明面上,好拿當年皇爺爺的聖旨做文章,然後將你和哥哥也牽連進去,說不得還要捎帶著我母妃,真真是歹毒無比的心思。”
什筱魚道:“她打算的時候,只是她沒想到娘親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而皇上也很是雷厲風行,立馬就將她軟禁了起來,縱使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折騰不起什麼大風浪來了。”
獨孤鳳嘆道:“只是母妃才剛因為小姑姑的事情高興一些,又要為順母妃變壞傷心了。”
什筱魚知道,自從梁鬱娉在蘇倩面前挑明瞭要幫獨孤玥奪到大寶之位的時候,蘇倩其實就對她有了些想法,現在她成了徹底的惡人,蘇倩那種心性的女子,是傷心不到哪裡去的,但是這些話不怎麼好說給獨孤鳳聽,於是她只是伸手摸了摸獨孤鳳的頭,笑道:“那你最近就不要總是將自己關在崇文館裡面寫字作畫了,多陪陪淑妃娘娘吧。”
“多謝嫂子的提醒,我知道的。”
留福在外面說午膳已經擺好了,什筱魚便拉著獨孤鳳去了後面的煙雨亭。
陸旭遙在看到獨孤鳳之後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自在,而獨孤鳳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那一雙發紅的耳尖就說明瞭一切,多說無益。
除了尷尬的陸旭遙和別扭的獨孤鳳之外,這頓飯也算是吃的賓主盡歡。
用完午膳之後,又喝了茶,一群人繼續在院子裡賞花,這時候成德抱著一隻雪白的鴿子走了過來,遞到了康平帝的面前。
康平帝一見那鴿子,臉上的神色就微微一凝。
獨孤玥看到康平帝在看到鴿子帶過來的紙條黑了臉的時候,有些擔心的問道:“父皇,發生了什麼事?”
康平帝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陸旭遙,認真問道:“旭遙,若是當年有人故意陷害你的父親,這才害得你母親遠離了他,你會不會怨恨那人?”
陸旭遙當時聽到陸遠說的話,在看到他掏出那摁著紅手印的信紙遞給康平帝時,心中就有了計較,這時候聽到康平帝這樣問自己,忍不住將眼一閉,半天後才道:“皇上,臣若說心中無恨的話,就連臣自己都是不信的,但是恨又能如何,總也回不到過去了,臣只願皇上不要偏頗,將實情告知臣那可憐的老父親,他已經自責著自己過了這麼多年,臣實在是不遠看到他繼續折磨自己過日子。”
康平帝點頭道:“好,你是個孝順孩子,朕就應了你,成德,去將陸遠和鳴軒都召到這裡來,再叫上季慕白,朕有話說。”
等到何鳴軒來的時候,寧心也跟著來了,獨孤鳳一見她,就撲上去甜甜的喊了一聲小姑姑。
由於明溪村距離睿王府比較遠,陸遠是被兩個暗衛給架著飛過來的,一落地的時候他還有些腳軟,陸旭遙趕忙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等到每個人都坐定之後,康平帝便將銀龍暗衛調查出來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之後,臉色最為精彩的,當是何鳴軒莫屬了。
原來,當日在發生了那些青樓女子一個個賴上自己的事情之後,陸遠就已經覺得不對勁兒了,他懷疑有人跟自己過不去,故意坑害自己,當時也想到要查,只可惜什麼都查不出來,因為就連平日裡那些最為交好的朋友們都說他確實和那些女子們有了什麼往來。
直到後來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獨孤雅楠一把火燒了何府,從此不知去向。
陸遠也曾懷疑過是不是她受不了自己回了宮,於是就想著追到濮都去,只是那時候陸旭遙鬧了一場病,病勢兇猛,差不多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才養好,就在他準備上京的時候,府裡卻又起了一把火,且那火明顯就是有人做了手腳的,燒起來特別的猛,用水也很難撲滅,要不是他抱著陸旭遙躲到了密道裡面,怕是早就成了一捧黑灰了。
這下,他十分肯定是有人和自己過不去了,便一連在密室裡面躲了好幾天,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父子二人葬身火海之後才趁著天黑爬了出來。
後來,他假扮做冤魂去找身邊最親近的朋友,終於從他們的嘴裡聽出了冤有頭債有主的話,幾句恐嚇之後,便從他們的嘴裡聽出了確實有人在後面陷害自己,於是便逼迫著他們寫下了字據,打算著等將來找到獨孤雅楠,好讓她迴心轉意。
只可惜,那陷害他的人沒有留下什麼表明身份的蛛絲馬跡,但是他是從濮都而來這一條,也夠陸遠欣喜若狂了。
於是陸遠立刻打點行囊,不遠千裡來到了濮都,一心想著早日找到獨孤雅楠,他的愛妻,只可惜到了濮都才知道找一個人是多麼的不容易,更何況,他還不知道獨孤雅楠已經變換了容顏,並且改了名字。
於是,這一找,竟然就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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