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珏瞧著三言兩語間已經掌握了主動權的安德敏,起身欲走,卻被安德敏給攔了下來。
“二皇子,下官這就辦了這幾個瞪著眼睛找死的,給您出口氣,敢問二皇子想打還是想殺?”
都說過了,安德敏在濮都百姓面前,那可是青天一般的存在,並且是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主兒,何曾見他在人面前放軟了語氣,但是現在,他卻在二皇子面前,做出瞭如此反常的舉動,真是引人深思的很哪。
雖然說圍觀的只有十來個人,但是在這種天氣下,尤其是這種馬上就要到晚飯的時候還能在外面將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兒的,心腸肯定都是九曲十八彎的,一個道道他們肯定能看出三個彎子來,現在安德敏的表現如此反常,於是他們的心思立馬就活絡了起來。
能讓性子以耿直出名的安德敏安狐貍都為之馬首是瞻的二皇子,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感嘆之餘,在他們的心裡,獨孤珏立馬就成了那種不一般的存在,但是很快的,他們就開始杞人憂天的擔心起來了,這位二皇子竟然能讓安德敏這樣的人都在他的面前軟下來,那麼,將來若是登上大寶,這朝堂還不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想要處置那個,那可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了,畢竟,天底下這麼多的官兒,他們還沒見到一個比安德敏更加不畏強權的。
人的思維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妙,就像是春天裡枝椏開始向外發散的小樹,左一枝右一枝的,指不定會向那個方向生機勃勃的生長。
於是,那心思最為奇葩的,居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都已經想到獨孤珏登基之後,肆意增加苛捐雜稅,而滿朝文武卻都不敢說個不字上面去了。
一陣冷風吹來,獨孤珏忽然覺得周身莫名冷了好些,抬眼一望,有些搞不清楚圍觀的那些百姓們,為什麼看著自己的眼神兒忽然變了好些。
安德敏在一旁已經等了半天了,都沒有聽到獨孤珏開口,於是他便又問了一句,“二皇子,你說這些人是該打還是該殺?”
獨孤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小魚兒才是苦主,安大人何不派人去問問她的意思?”
安德敏從善如流的說道:“好,既然二小姐才是苦主,那下官也就不用去問了。”
“你這話是何意?”
安德敏嗨了一聲道:“若是二小姐非要跟他們幾個過不去,依著她那個脾氣,還不早就鬧翻了天,哪裡還用下官專門派人去問。”
獨孤珏忽然間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是他一時間又鬧不明白,於是那眉心就蹙了起來。
安德敏轉頭看著那仍舊跪在地上的倒黴五人組,道:“我說你們也都別杵在這兒了,這大冷的天兒,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該幹嘛幹嘛去吧。”
那五人相互瞧了瞧,然後又同時瞧了瞧獨孤珏,見他並沒有什麼別的表示,便對著安德敏拜了拜,道:“多謝安大人。”
“雖然本官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本官知道,你們該謝的是二小姐什筱魚,謝本官做什麼,回頭多想想二小姐的好,老實本分的做人也就是了。”
五人組接連不斷的應著是,然後起身,一溜煙的就不見了蹤影。
安德敏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回頭對著獨孤珏笑眯眯道:“二皇子,天色已晚,微臣送你回宮去吧。”
獨孤珏瞧著安德敏,半天後道:“不用。”
“那下官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