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照著何重的吩咐,抱起何沐修出了門,順便還將所有的下人都帶了出來。
“娘親,祖父真的要死了嗎?”
寧心抬頭眨去眼中的淚水,抱著何沐修走到院子中間的石桌前坐下,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臉之後才說道:“是。”
何沐修癟了癟嘴,忍了幾下沒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
“哇……我不要祖父死……”
寧心趕忙說伸手去捂何沐修的嘴,同時帶著幾分嚴厲說道:“哭什麼,你祖父還沒死呢。”
房間裡面,何重也聽到了這哭聲,抬手製止了正要出門去訓斥何沐修的何鳴軒,道:“算啦,小孩子想哭就哭吧,幸好現在我還有口氣,等我死了,想聽也聽不到了。”
什筱魚的鼻頭一酸,趕緊伸手揉了兩下,這才沒有讓眼眶中的淚珠子落下來。
何鳴軒的心裡也是難受的緊,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哽咽著喊了一聲父親。
何重笑得一臉慈愛,“看看你們,做什麼呢這是,人總歸都是要死的。”
什筱魚又伸手在鼻子上揉了一把,眼中發出了狠厲的光芒,道:“我一定會查出暗害祖父的兇手,將他扒皮抽筋給祖父報仇。”
“這件事皇上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只要等著最後結果就好,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敢對我下手,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可能查的出來。”
什筱魚勉強將嘴角向上翹了翹,對著何重說道:“祖父方才也說了,我身邊還有睿王,我想做什麼,他自然會幫著我的,皇上查他的,我查我的。”
何重又伸手揉了揉什筱魚的腦袋,然後轉頭對著何鳴軒說道:“軒兒你過來,父親有幾句話要囑咐你。”
何鳴軒一撩衣擺跪倒在了床前,道:“父親請說,孩兒一定謹記在心。”
“你和寧心走到現在不容易,以後有些事情,能不理會就不理會,現在咱們何家有了小魚兒,沐修很快也會長大,以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反正現在皇上已經免了你的差事,沒事就帶著寧心多出去走走,不要總是悶在家裡。”
何鳴軒是被何重親手教養起來的,很快就明白了他這話裡的深意,不由得皺眉說道:“父親,你是怕有人從娘子的身份上下手。”
寧心就是當年的淑儀長公主獨孤雅楠這件事可是天大的秘密,若是真的被什麼人知道了拿來做文章,可就牽扯上了先皇,到時候就算是康平帝有心遮掩,怕是也難掩悠悠眾口。
何重在朝堂上泡了這麼多年,自然從自己被暗害這件事情上嗅到了什麼味道,所以才會如此的叮囑何鳴軒。
“記著我的話,等我死後咱們何家一定要低調再低調,正好趁著你丁憂還可以遠離朝堂。”
明知道何重是必死之人,何鳴軒的一聲是還是應的萬分艱難。
“唉,只可惜,我死了不要緊,就是要連累兩個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