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珏摸著下巴,看著桌上早就死透的玄腹黑蛇眯起了眼睛,半天後說道:“滿濮都的人都知道我剛從西北牧馬放羊回來,結果濮都就出現了這麼要命的東西,還差點兒要了相府嫡親小姐的命,這可真是豈止一個巧字了得啊。”
獨孤玥習慣的屈起了修長的手指,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眼波流動,對著獨孤珏說道:“皇兄向來是個富貴散人,也沒聽說有什麼仇敵啊?”
獨孤珏忽然間就對著獨孤玥笑了,隱隱還帶著幾分嘲諷之意說道:“我說三弟,你心思這麼單純,還是皇家的孩子嗎?”
獨孤玥伸手撓了撓頭,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什麼,我不是看不起二哥啊,就算是有人按捺不住了,那怎麼也得先向我這個唯一封了王的皇子先下手吧。”
獨孤珏輕呵了一聲,只看著獨孤玥不說話。
獨孤玥先是被他看的有些發呆,但是突然間就明白了他未說出口的意思,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怒道:“皇兄該不是在懷疑我吧?”
獨孤珏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滔天怒氣一樣,淡淡說道:“現在你是父皇親封的睿王,皇城之中正是風頭無兩的時候,而我只是一個不怎麼著家的皇子,平日裡又沒有個姥姥疼舅舅愛的,換做是你的話,你會選擇對誰下手?”
獨孤玥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獨孤珏的問題,而是抬手對著他說:“既然皇兄對我心有芥蒂,那麼在此事未查明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請吧。”
獨孤珏閉眼嗨了一聲,然後對著獨孤玥加重語氣說道:“你說你這急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上一改,還不給我坐下!”
獨孤珏說這話的時候,那表情完全就是一個兄長面對有些犯倔的弟弟時滿臉無奈的樣子,於是獨孤玥伸手撓了撓頭,滿臉不怎麼情願的重新坐了下來,然後嘟囔著說道:“我這人心眼兒直,皇兄有什麼話還是一次說清的好。”
獨孤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行了,現在就我們兄弟兩個,你就別和我裝了。”
“我裝什麼了,還望皇兄明示。”
獨孤珏伸手在獨孤玥的腦門兒上點了一下道:“你要是心眼兒直,早就死在明溪江裡了,哪裡還能撈到封王的機會。”
一聽獨孤珏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獨孤玥哂笑道:“心眼兒直並不代表著就要站著捱打不還手,我要是能有老大心裡那些彎彎繞的一半,又怎麼會被他算計的差點兒淹死,咱們別的先且不說,就拿今日小魚兒被人算計這件事來說,要真是我做的,那麼現在皇兄懷疑的人肯定是老大或者老四,根本就不會牽扯到我的身上來…”
獨孤珏簡直要被獨孤玥給氣道:“真是要被你給氣死了,算了,皇兄跟你說實話,今天這事我懷疑就是老大做的,跟你沒有半分關系。”
獨孤玥毫不領情的哼哼道:“我還是等著這件事被查個水落石出後再說話吧。”
這下,獨孤珏可真是被氣樂了,指著獨孤玥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就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到不行的時候,忽然從偏殿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然後就是丫頭們的擔心喊聲。
獨孤玥和獨孤珏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快步走向了偏殿。
偏殿裡面,已經醒來的什筱魚正抱著被子縮在床角裡,一雙大眼睛很是防備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丫頭。
青檬坐在床沿上,哀哀的說道:“小姐,我是青檬,你常喊我小檸檬的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