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上其實寫的很簡單,就說這人罪大惡極,抓到同夥者或者有相關訊息上報的,都會有重賞。
下面看皇榜的百姓們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停討論著這人究竟犯了什麼罪,可惜他們說來說去的也沒得出個什麼結論來,最後只能確定這人既然讓皇上都下了皇榜了,那肯定是個罪大惡極的。
所有知道什筱魚被刺的人都被皇上下令封了口,安德敏雖然一時間沒有弄明白康平帝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也只能照著皇命來辦。
自己身邊的人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倒是明溪縣那邊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於是安德敏回到府衙之後先去了大牢,見了被打的可憐兮兮的縣太爺柳方。
那柳方方才又被打了十大板,正在那裡哎喲的叫疼,看到安德敏回來之後,激動的淚花都冒出來了。
“安大人,安大人可別讓他們再打了,下官是真的想明白了……”
安德敏坐在手下搬來的凳子上面,瞧著連頭上都沾滿稻草的柳方,嬉笑著問道:“那柳大人想明白什麼了,說來聽聽。”
柳方向著安德敏的方向拱了拱,帶動了屁股上的傷,疼的忍不住嘶嘶倒抽了兩口涼氣,老實的不敢再動彈,對著安德敏說道:“二小姐遇刺事關重大,下官不應該拖延,應該馬上就來大人這裡上報的。”
安德敏嗯了一聲後說道:“事關重大就要馬上上報,這道理原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柳大人為什麼沒有馬上就來呢?”
柳方斟酌著說道:“下官……下官不想讓大人覺得下官無用……”
“所以你就把明溪縣十二個村子都給鬧的雞飛狗跳,那不知柳大人,抓到了多少刺客的同夥,又或者是幕後指使呢?”
柳方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抽,心說好你個安狐貍,你這問的這不都是廢話麼,我忙活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抓到,不是一來都給你交代了麼,現在讓我再說一遍好打自己的臉麼!
安德敏看著柳方強忍著罵孃的神色,忽然笑道:“有話就不要憋著,本官最喜歡坦率的人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柳方索性將心一橫,對著安德敏問道:“安大人,你究竟想問下官什麼,或者說,你究竟想讓下官說什麼?”
安德敏將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面,懶懶的說道:“柳大人這個問題,可是把本官給為難住了呢,讓我想想,該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才好。”
“大人,你非要如此戲耍本官不成嗎?!”
安德敏忽然將一張俊臉冷了下來,聲音也跟著變得冷冷的,“柳大人,你在我這裡不過是吃了幾板子的苦頭,你說要是換到皇上面前,一天一夜的搜查卻什麼結果的都沒有,你這腦袋要還是不要?!”
柳方的腦門兒上忽然就冒出了無數細密的汗珠,同時他也明白了安德敏的一番好意,忍不住將腦門兒拼命的往地上撞,向安德敏道謝。
“下官不才,沒有領悟到安大人的一番美意,實在是心中有愧,還望大人不要和下官計較。”
安德敏擺擺手道:“算了,本官問你,在你的治下,有多少人知道你要抓的人是膽敢刺殺相府二小姐的殺手?”
“二小姐在下官治下遇刺,本就是十分丟臉面的事情,下官怎敢肆意宣揚,除了師爺和兩個守門的差役,就再也沒人知道了。”
“好,總算你還沒有蠢到家,皇上有旨這件事不得外傳,回去之後,你看著辦吧。”
說完這話,安德敏就離開了監牢,吩咐人找輛馬車將柳方給送回去,然後摸著下巴琢磨,也不知道青檬小丫頭有沒有受到什麼驚嚇,該想個什麼樣的法子去看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