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忽然苦笑了起來,“冤孽,真是冤孽,看來老天是嫌我這二十年來過得太順遂了,便降下這樣的懲罰給我。”
“娘親不要這樣,這怎麼能怪你呢,誰能料到那陸遠命大,居然沒有死在當年那場大火之中,還跑到了這天子腳下來。”
寧心忽然惱恨了起來,伸手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都怪我,當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該多長個心眼的,看我偏偏什麼都沒有做,還硬要把晴兒往旭遙身邊湊,結果現在生生害了她,晴兒,我可憐的晴兒啊,都是為娘害了你啊……”
看到寧心這個樣子,什筱魚的心裡也不好受,忍不住將她抱進了懷裡,拍著後背安撫道:“娘親不要太過埋怨自己,畢竟這天下重名重姓的多了,誰會想到一個早就死了的人身上去。”
寧心這一哭就不可收拾起來,什筱魚勸也勸不住,只好任由她去,等到她慢慢的停下來之後才說道:“其實現在這樣也不能說半分好處沒有,畢竟沐晴她想通了,不再糾纏於陸旭遙了。”
“跟大皇子攪在一起,倒還不如扒著陸旭遙不放,小魚兒,將來你們姐妹倆可要怎麼處啊……”
什筱魚知道寧心也目光長遠的想到奪嫡上面去了,便安慰道:“反正沐晴和大皇子的事還沒有定下來,一切還是有轉機的唉,娘親,先不想這個了,我先將這刺繡給陸旭遙送去,也好了了沐晴這樁心事。”
寧心又瞧了瞧那副翠竹圖,點頭道:“行,那你去辦吧,我吩咐人去套車。”
什筱魚點了點頭正要出門,忽然問道:“怎麼沒有瞧見沐修?”
“沐修被劉博濤接走了兩天了。”
“看來,這位告老的太傅還真是喜歡咱家沐修團子呢,接走也好,省得他小小年紀就在家裡瞧著這些糟心事兒。”
什筱魚帶著翠竹圖到了明溪村陸旭遙的家裡,正巧這陸家父子都沒有出門兒。
陸遠見了什筱魚就高興的什麼似的,忙著把她往屋裡讓,跟她隨意客氣幾句,什筱魚說道:“陸旭遙呢,是不是又在書房裡用功?”
“是是是,我這就去喚她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將陸遠撇在身後,什筱魚熟門熟路的走到了陸旭遙的書房,意思的在門板上扣了兩下之後,就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
“小魚兒,你怎麼來了?”
陸旭遙抬頭一看是什筱魚,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起身迎了上來,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那笑容明明就跟和煦的日光一樣,溫暖又不耀眼,明明是看在人的心裡很舒服的,可什筱魚偏偏就覺得無比刺眼,微微側過頭去,將手中的刺繡往他身上一丟,同時還說了聲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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