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帶著何沐晴來到書房,就見何重微沉著一張臉端坐在書桌後面,何鳴軒站立在一旁,臉上的神色也不怎麼好看的樣子,偌大的書房裡面只有他們二人,一個下人都不見。
雖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但寧心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何重喚她和沐晴沒什麼好事,臉上的笑意便也淡了三分。
“媳婦給父親請安,不知父親喚媳婦前來有何事吩咐。”
何重嗯一聲後說道:“之前我已經答應過你,沐晴的婚事我不再過問,但是小魚兒的,非得我做主不可。”
“父親難道不知,小魚兒的親事已經掛在皇上那裡了嗎?”
“你說什麼?”
寧心想到昨日那些前來探望小魚兒的夫人們所言,淡然一笑道:“皇上昨日本打算著在淑妃娘娘的賞花宴上給小魚兒指婚的,可惜咱家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寧心問道:“既然有這種事?”
“話是淑妃娘娘身邊的夏沅傳過來的,自然是真。”
何鳴軒在一旁一拍腦袋道:“哦,怪不得,昨日裡那些前來探望小魚兒的夫人們,都是家中正有到了年紀要議親的公子的呢。”
何重心中先是一喜,但很快那種驚喜就不見了,“唉,要是皇上只將小魚兒指給一個世家公子,而不是皇子可該怎麼辦?”
“若是皇上真將小魚兒指給了一個一父親沒有看中的世家公子,那就要看父親有沒有抗旨的魄力了。”
何鳴軒上前對著寧心訓斥道:“怎麼給父親說話呢,還不快賠罪。”
何重擺了擺手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計較這種事情,還是先想想怎麼讓皇上將小魚兒指給皇子吧。”
寧心的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對著何重微微福了下身子道:“若是父親沒有別的事情吩咐,媳婦就先告退了。”
“慢著!”何重抬手將寧心攔了下來,然後看著她身邊自從進來就沒出聲的何沐晴道:“既然小魚兒的親事由皇上做主,那沐晴你的,可就得祖父說了算了。”
何沐晴的臉上順時就褪去了一層血色,不由上前一步道:“祖父已經答應過娘親沐晴的婚事由娘親做主,現在這是要出爾反爾嗎?”
何重怒道:“放肆,嬤嬤們平日裡都是教你這樣跟祖父說話的嗎?!”
何沐晴雙膝跪倒在何重的面前,出口的話裡卻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孫女兒只記得嬤嬤們經常教導的,做人要言而有信,人無信則不立。”
何重怎麼都沒有想到,向來溫順如綿羊般的何沐晴居然也會如此頂撞自己,當下就覺得腦袋發蒙,站都要站不穩了。
何鳴軒見狀剛忙上前扶住了何重,對著何沐晴斥道:“作死的丫頭,怎麼跟祖父說話呢,給我去祠堂跪上三個時辰!”
何沐晴抬頭看著何鳴軒,認真說道:“只要祖父說話算話,別說是三個時辰,就算是讓晴兒跪上三天也無妨。”
何重幾欲昏厥過去,咬牙撐著一口氣將何鳴軒推開,點搭著他說道:“你……這又是你教養出來的一個好女兒啊……”
何鳴軒對著何重連連告罪,然後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有倒了杯茶水給他順氣,這才轉身怒對著何沐晴,抬腳就要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