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什筱魚一下子切到了手上,雖說沒有切下一塊肉來那麼誇張,但口子也不小就是了。
獨孤玥趕忙捏住了什筱魚受傷的手指,想也不想的就含在了嘴裡。
周圍那麼多人,仍舊保持著禁聲的狀態,但那嘴巴一個個的都慢慢張大了。
什筱魚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就近找了盆水洗幹淨冒出來的血跡,然後將受傷的手指往寧心提前送來的金瘡藥中蘸了一會兒,等到不再出血的時候在衣服下擺上隨意撕下一小條布來,胡亂在手指頭上纏了兩道,然後就繼續開始切蓮藕。
完全被當成透明人一樣不存在的獨孤玥,伸手摸了摸鼻子,覺得很是有幾分鬱悶,又等了半天,見什筱魚還是沒有理他的趨勢,只好怏怏的離開。
獨孤玥前腳離開,後腳就有那好事兒的湊過來問道:“小魚兒,你和睿王殿下認識啊?”
什筱魚頭也不抬的回道:“若是差點兒將手指頭切下來的是你,估計這問題就換成我問你了。”
何重權傾朝野,兒子何鳴軒又是吏部尚書,幾乎可以說是掌管著天下官員的升遷調任,所以何重生辰這麼個可以光明正大送禮拍馬屁套近乎的機會,誰都不想錯過。
丞相府門上車如流水馬如龍,何鳴軒帶著寧心站在那裡迎接客人,何沐修也有樣學樣的跟大家客氣,自然贏得了不少的誇贊,甚至有那相熟的夫人表示,自家那小子若是有沐修小少爺的一半聰慧就好了。
就在日近當午,何重向眾人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之意,準備吩咐開宴的時候,管家何福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皇……皇上來了。”
若說何重方才是紅光滿面的話,那麼現在的何重可以說是紅光萬丈了。
皇上禦駕親臨可是無上榮耀的事情,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忙碌的後廚裡面。
崔嬤嬤笑的滿臉菊花開,“夫人吩咐了,每人先賞銀一兩,若是將相爺的生辰宴伺候好了,每人再賞五兩。”
這前後一加就是六兩銀子,都快趕上兩個月的月錢了,因此所有人都拍著胸脯讓她放心,定然不會出半分岔子。
反正自己又不是相府的常住廚子,什筱魚對那六兩銀子絲毫不感興趣,手起刀落,一個金絲茭瓜被切成完美的兩半。
由於康平帝的駕臨,何重的生辰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熱鬧程度。
一般皇上都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康平帝卻只喜歡和大家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說說笑笑,大多時候的朝會也被他整的跟閑話家常的茶話會一樣,所以他可以說是辰朝開國以來最沒架子的一個皇上了。
就像是現在,明明就數他身份最貴重,但是那領著兩個兒子到處給人敬酒的人卻也是他。
幸好臣子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康平帝,倒也沒有什麼放不開的,一時間推杯換盞,笑聲幾乎能將屋說笑笑的,但是在政事上卻從來不含糊,眼裡尤其容不下沙子,若是有誰敢借著手中的權勢觸犯大辰律法什麼的,他說笑間就能摘掉一溜兒的腦袋來。
所以別看生辰宴上熱鬧非凡,那些懷著鬼胎過來的人卻都縮著腦袋老老實實的湊在那裡,半分都不敢往康平帝跟前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