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筱魚這一巴掌扇下去,獨孤玥的臉上頓時就多出了幾道鮮紅的手指印。
可是獨孤玥並沒有半分發怒的樣子,不過是淡淡的說道:“看不出來,下手還真夠狠的。”
什筱魚站在那裡怒視著他,一雙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獨孤玥伸手在被打的地方揉了半天,將那熱辣辣的感覺揉散了許多之後,逼近什筱魚的面前,一把抓住她打人的右手腕說道:“能使出這麼大的力氣,看來你這曾經斷過的手腕子已經恢複如初了。”
什筱魚掙了兩下沒有掙動半分,沒有怒斥獨孤玥放手什麼的,深深的別過了頭去。
就在什筱魚別過頭的過程中,獨孤玥伸手拔下了她發間的簪子,端詳了一番之後塞到她的手中說道:“我知道方才那一下並沒有讓你解恨,來,再來一下。”
什筱魚看了眼手中的玉釵,想起上次就是用它在獨孤玥的手背上開個道口子,頓時將手用力一握,抬手就往獨孤玥的臉上劃去。
獨孤玥沒料到什筱魚真的動了手,忙不疊的向後仰頭,堪堪躲過了這差點兒讓他毀容的一下。
什筱魚見他躲了過去,心中發狠,收回手就又是一下,被反應過來的獨孤玥抬手擋了下來。
什筱魚不禁冷笑道:“怎麼,你反悔了?”
獨孤玥挑著眉梢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自然是駟馬難追,豈有反悔的道理!”
“既然你沒有反悔的意思,那就乖乖的把臉湊過來讓我劃上幾道!”
獨孤玥忽然揚起一邊的嘴角說道:“讓你劃上幾道倒是不難,不過,很不劃算啊。”
什筱魚看著他慢慢湊近自己的臉,忽然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色厲內荏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的,非要我說出來做什麼……”
眼看著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什筱魚忽然屈膝在獨孤玥的兩腿間頂了一下,然後趁著他彎腰呼痛的時候拔腿就逃。
之後一連兩三天,什筱魚都把自己關在家裡,連房門都沒有出一步。
李張氏以為她病了,擔心的不得了,忙著要請先生來看看的時候,什筱魚終於出了房門。
“阿婆,我沒事,不是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兒麼,我不過是想多睡點兒覺而已。”
李張氏一想這幾天什筱魚吃喝正常,確實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便放下了心來。
這三天裡,丞相何重總是拍著肚子向兒子感嘆天太熱,吃什麼都沒胃口。
於是第四天的時候,丞相府的馬車就來到了什筱魚的家門前,丫鬟婆子一撩車簾,何沐修的小腦袋先探了出來,四下打量了一眼,說道:“這就是娘子家呀,嘖嘖……真簡陋。”
早就迎出來的什筱魚一把拍在他的腦袋上,說道:“你這個小東西,怎麼這麼嫌貧愛富?不知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的《陋室銘》是怎麼寫的嗎?”
何沐修抱著腦袋說道:“你家要再陋上七八分的話,才能配得上《陋室銘》。”
何沐晴出來不讓他胡亂說話,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什筱魚家隔壁,陸家的門前,看到那緊閉的院門,她的兩道秀眉輕蹙,眼裡有說不出的憂愁。
崔嬤嬤上前伸手將何沐晴扶下馬車,說道:“小姐你先隨小魚兒進去說說話,我這就把東西給陸公子送過去。”
何沐晴點頭道:“好,不過別讓他知道東西是我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