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打擾你們花前月下了。”
青箏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也不驚慌失措,淡定地離開南既明的懷抱:“鬼新娘,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人家的行蹤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有沒有恙你能不知道麼?”鬼新娘從院牆上如赤尾蝶輕盈落下,輕揮紅紗袖,笑意盈盈,勾起風吹亂的青絲。
青箏在收到古香蘭進都的訊息時,便派人傳信給鬼新娘,說自己手裡有鬼新娘一直追查的答案,請鬼新娘進都一敘。青箏沒想到鬼新娘腳程如此之快,誤打誤撞趕上了安定侯府夜劫,攔下了古香蘭。
既然手裡的答案能讓鬼新娘這麼心急趕路,那青箏不得不重新衡量下答案可以換取的籌碼。
“那人在哪?”鬼新娘率先開口問。
青箏微微一笑,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得吊一吊:“你怎麼不先問問他想不想見你?”
“老孃要找的人,管他願不願意見。我沒什麼執念,只是想問問為什麼。知道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還是各行一邊。”鬼新娘傲然道。青箏知道她說的“我們”不是指在場的三人。
青箏沉吟片刻,輕輕慨嘆:“你還真是個死心眼。”
“我這是有始有終,得到答案我才能徹底與過去做個了結,開始新的生活。”
青箏輕笑出來:“新的生活指的是古香蘭?”
難得見鬼新娘呆愣了一下,隨意灑脫大笑:“你這個建議倒是不錯。”
“我會安排你和他見面,但之前你必須幫我做件事。”
“嘖,你可真是一毛不拔的奸商。”鬼新娘細長的鳳目細細看了青箏一眼,得出結論。
青箏坐在鞦韆上微晃:“這有什麼不好。你情我願,公平交易,互不相欠。”
“什麼事?”
“問出古香蘭這次進都背後的人是誰?”
“人傢俬事,我不好插手。”
青箏起身,拍了拍手。鞦韆在身後打了個旋。“看你本事了,否則我就直接殺了那人。答案只能等你下黃泉後親自問了。”
“你這小丫頭,心思怎麼這麼歹毒?”鬼新娘眉尾上挑,眼裡卻滿是欣賞,“不過,我喜歡。成交。我盡量去套話,如果老古也是被算計的,套不出來就不能怪我了。”
青箏扶穩鞦韆,讓它靜靜垂在藤架下,調侃一聲:“美人計呀你不會麼?”
“噗,說得我老臉一紅。不過我對老古身材垂涎已久,是時候上下其手了。等我好訊息。”話音剛落,紅色身影便消失在院牆上。這個好訊息也不知是指成功套出背後人,還是成功對古香蘭上下其手。
青箏緩步離開藤架,南既明跟在一旁,想著剛兩個女人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做交易,忍不住問道:“那個人是誰?”
青箏瞟了他一眼:“你見過的。現在不能說,誰知道鬼新娘會不會殺個回馬槍。給你講個故事吧。”
“其實就是一段兒女情長。五年前,江南有位豔名遠揚的連姑娘,家道中落,淪落青樓,與一位書生相戀。久居青樓的連姑娘與儒雅謙和的書生一見鐘情,用自己所有積蓄為自己贖身,欲與書生共結連理。誰知宣誓’磐石無轉移’的書生在成親當日臨陣脫逃,連姑娘披著大紅嫁衣立在青樓大堂裡,從日出到星垂,都沒見到書生的人影。只收到一封信,信上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南既明沉默,這位連姑娘應該就是後來以手挖薄情郎心髒著稱的江湖妖孽,鬼新娘。
“連姑娘忍受過往恩客的羞辱,姐妹的譏笑,最後什麼都沒有等到。偶然機遇下得到一本秘籍,剛好與她天生異於常人的手部構造和些微內力契合,在江湖上闖蕩出一片天地。只是心結仍在,解鈴還須系鈴人。”
“你替她找到那個薄情郎,她替你挖出幕後人。確實是筆劃算的買賣。只是沒想到天音閣勢力這麼大,鬼新娘找了五年的人,你們一下就尋到了。”
青箏歪了歪頭,斜了南既明一眼:“怎麼?以為是我設計那個薄情郎失蹤的?”
南既明拱手笑道:“大小姐饒了我吧,我可沒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