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宮。
蘭陵意已經換好了衣服在那兒等康安安。
見康安安出現,面色一喜,隨後朝曲公公揮了揮手。
曲公公躬身退出。
康安安依照禮節就要跪拜行禮。
蘭陵意上前,一把將康安安扶住,他扶著她,搖搖頭,溫潤的眸有亮光在閃爍。
看康安安的眼神比平日裡多了抹欣賞。
康安安微窘,不經意的退後一步,避開蘭陵意的觸碰,“陛下請講!”。
“安逸,朕問你,在鳳儀宮,你阻止朕喝皇后的酒,所為何意?”,蘭陵意斂去外露的情緒,淡淡的問道。
康安安不信蘭陵意猜不到,只不過蘭陵意不願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罷了。
“如陛下所想,皇后娘娘在酒中下了藥!”,窗戶紙總要有人捅破,就像身體長了爛瘡總要剜掉一樣,避諱或者諱疾忌醫沒一點好處,只會讓事態愈加嚴重,康安安不惜做那個撕開黑暗的人。
“放肆!”,蘭陵意呵斥。
康安安聞聲跪地,面容倔強,脊背挺直,一點兒也不像認錯的模樣。
“朕再問你一遍,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蘭陵意凝著康安安,一方面有恐嚇的成分,因為性格使然,他對誰都有所保留,不會全信,所以想詐一詐安安,另一方面真的不太相信九緋顏敢對他下手,前些日子,他與九緋顏還合作,阻止九度容娶九媚,九度容肯定與九緋顏有了嫌隙,怎麼可能會幫著九度容害自己?
“陛下,您再問十遍百遍,我還是這一個回答,您若不信,可以找人查證!”。
“朕已經將衣服送到太醫署,是與不是很快就能分曉,朕不解的是,明明小德子已經嚐了那酒,你又怎麼判斷出皇后在酒中做了手腳?朕怎麼看不到?”,龍袍被灑上那酒,蘭陵意回到玉漱宮就將龍袍交給太醫查驗。
康安安聽到蘭陵意這話,恍然想起先前的事,那個人,說起來,她還要感謝鳳君冉,若不是跟著鳳君冉,有過先前的經歷,打死她,她都想不到女人狠起來,手段如此多。
“回陛下,臣先是覺得皇后娘娘宮內的薰香不太對勁,自然多留意娘娘,結果看到她在端酒的時候,用指甲蘸了那酒,臣猜測娘娘指甲上沾染了藥,以防萬一,臣才擅自……”。
康安安剛一說完,驚覺眼前一暗,蘭陵意不知何時竟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帶著壓迫感。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似在欣賞一件珍寶,他開口,帶著驚歎,“安逸,你總在不斷地驚豔到朕,朕自幼生在皇宮,見慣嬪妃間的爭風吃醋,朕冷眼旁觀,不願插手後宮之事,沒想到錯了過很多精彩!”。
康安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耷拉著頭,洗耳恭聽。
這時,曲公公帶了結果進來,與安安說的差不多,酒中被下了藥,這藥可以讓人興奮和失去理智,一旦與異性親密,極易心跳過速,暴斃而亡,人死後是不太容易查出死因的。
蘭陵意聽完曲公公的稟告,許久沒有說一句話,這期間,他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較量,面色由震怒逐漸平息,最後,他一把將安安摟在懷中,說不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是感動什麼的,“安逸,你救了朕一命!”。
“陛下,皇后娘娘對臣早有成見,沒想到……”,康安安不願將此事和九度容聯絡起來,再者若真是九度容指使,她也不想要九度容的命,只能將事情往九緋顏身上推。
可蘭陵意只抱著她,沒有說話。
康安安掙了掙,見蘭陵意仍然沒有放手的意思,又不好直接與他發生爭執,只得再度出聲提醒,“陛下……”。
“安逸,讓朕抱一會兒,朕從來沒有覺得女子的懷抱可以這麼溫暖和讓人留戀!”,蘭陵意聲音裡染上一抹脆弱。
安安沒有辦法,身體僵硬的像死屍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蘭陵意才將安安放開。
“沒想到九緋顏如此心狠手辣,欲將你我一併除去!朕這就派人將她抓起來!”,蘭陵意行至龍椅上坐下,恢復以往的君王之姿,“朕定當讓她後悔這般做!”。
“皇上聖明!”,康安安沒有任何勸阻,甚至有些快意。
九緋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此事拉上她,她錙銖必較,有仇必報,九緋顏想利用她扳倒蘭陵意,簡直痴心妄想!
蘭陵意點了一下頭,隨即寫了聖旨,將聖旨遞給曲公公,“派人去鳳儀宮,抓了九緋顏!”。